“哦,好。”
话虽如此,但吕执的目光却是一直跟随着二人,直到进房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宋兄,”吕执现在也不清楚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于是便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可想过何时成家?”
“不立业不成家,”宋钰顿了一下,“也有可能不成家。”
“那你不成家公主怎么办?”吕执灌了一口茶,“你不成家那公主要是喜欢上我怎么办,要是她要嫁给我,那我多为难。”
“她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公主不会?”
宋钰放下筷子,而后看他,眸光幽冷,“你可以去问她。”
“……那算了。”
吕执挠挠头,言语中颇有些不解,“你怎么这般榆木脑袋,公主这么个美人你怎么就不喜欢,莫非你不喜欢公主这般的女子?”
“没有。”
“什么没有?”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叫人摸不着头脑,吕执觉得自己也算是个聪明人,却偏偏遇见了个更聪明的,一次二次的叫他稀里糊涂的。
“怪哉怪哉。”
成家这个词对于宋钰来说倒是稍显陌生,成不成家又有何干,于他来说,就算是成家也不过是多了个人在府中罢了,又有何差别?
但是…他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抛了出去,有些事,就叫它见不得光好了。
吕执倒是心疼他这般寡淡,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总之他却是个相信公主能把这家伙给捂化的,毕竟两人的缘分都到这儿了,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季时景!”
忽然,一声怒喝从三楼发出,胆子小一些的人手中的碗都险些摔在了地上,纷纷往上看去,只见一容貌极为清秀的男子从二楼有些狼狈的跑了出来。
“表妹,我真的错了!”季时景一边道歉一边躲着从门内飞出的碗筷,心中却不解,这虫子再小也是肉,怎么表妹却不喜欢。
“表妹,你看这虫它是专门养了来吃的,是吃青菜长大的,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不吃了,何必生气呢?”
“再说了,之前表哥途经甘南的时候,那儿还专门有女子寻了来吃,用以养颜的。”
姜朝月正在气头上,此时闻言将手旁的茶壶朝他给扔了出去,却不想直直的砸向了楼下,一时间水花四溅。
“你发什么疯,自己吃虫子就算了还让我吃?”
这家伙难道是在外边呆久了把脑子给呆坏了,姜朝月一想到那肥叽叽的虫子就想吐,只想把这家伙抓起来打一顿。
“表妹,茶壶砸下去了!”
季时景担心砸到人,扒着栏杆往下看,却见宋钰一只手稳稳的抓着茶壶,水自手腕间淌下,湿了一整条胳膊,周围人身上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水渍。
一妇人面有悸色的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不断的向他道谢,幼童的哭声在楼间回响。
众人皆面带谴责的往楼上看去。
“没砸到人,表妹你不用过来了!”
见姜朝月要过来,季时景连忙将她推了进去,“表哥来应付就好了。”
“哼,你惹出来的祸端你不应付谁应付?”
话虽是如此,但她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的,平日里在盛京蛮横惯了,如今做了这档子事却是十分不过意的。
“是是是,是我的错。”季时景一边观察着下边的动静,一边替她把门关上,“交给表哥就好了,表妹你先进去。”
楼下现在此时已经有些闹腾起来了,更有甚者打算上楼来讨个说法。
姜朝月贴着门,心里暗忖着不知季时景该如何化解这件事,但总归是自己做的,要是自己不出去会不会不太好。
“大家,真的是对不住了,”季时景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笑着向众人赔礼,“今天大家吃饭的钱在下付了,就当给诸位赔礼。”
一边说着,又唤了小二来给每桌都上了一些好菜,众人的怒火才渐渐熄下。
“这位兄台,可有伤着?”
那茶壶里的水滚烫,季时景走到宋钰身边,想拉起他的衣袖看一看,却被躲开。
“不用,”宋钰皱眉看他,“如此行为日后莫要再做。”
方才他听见声音,竟然会觉得有些像那位安乐公主,就连性格也是一般的蛮横,不过,她远在盛京,又怎会无故来到锦西来。
“在下表妹骄纵了些,还望见谅。”
季时景心道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面上怎么像是没事的模样一般,不禁问道,“那水真的不烫吗?”
水自然是烫的,但是宋钰却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无妨。”
季时景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他面色冰冷,让人猜不透喜怒,所以转头看向那一直盯着他看的吕执,“这位兄台,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我就好,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义不容辞。”
吕执的神情捉摸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才开口道,“姑娘,你这声音太粗了些。”
“……”
话音落,宋钰与季时景皆看向他,而后者脸色已经漆黑,冷哼着重重拂袖而去。
“宋兄,难道我说错了什么不成?这姑娘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
“……那是位男子。”
楼上厢房的门被摔得哐当作响,吕执才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般,一脸惊疑,“那竟然是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