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姜朝月口味太挑剔了一些,她总是觉得这酒楼的东西哪哪儿都吃不惯,只喝了几口白粥就没有再动筷。
“表妹,等下你想去哪里玩一下?”
见她吃完,季时景便坐到她的旁边说道,“你不是喜欢听曲吗,锦西那个戏楼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要不咱们去瞅瞅。”
说起听曲,姜朝月的确心痒痒的慌,便应了他,二人一道往那戏楼去。
众人只道是两位小娘子上街,只是其中一个长得高了些,二人一线倒是极为引人注目的。
锦西街上女子明显的要比男子多一些,且的确是多美人,只是美人多但却没有顶尖好看的。
“表妹,依表哥看这些人都没有你好看。”
在季时景心里,自家表妹是哪哪儿都好,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可少贫了,就安安静静的走会儿不行吗,何时这么聒噪了?”
姜朝月掩帕一笑,虽然嘴上骂他贫,但是心底却是高兴的,没有哪个女子被夸赞容貌时会不高兴。
那戏楼先要穿过一个大院子,然后再过了几个拱门才隐隐约约听见伶人唱曲的声音,虽有声音传来却是见不到人,准确的说,是这偌大的院子里就连一个人都没有。
“戏楼戏楼,自然是楼了,”季时景把手中的扇子抛了个圈儿,“不过咱们来的可是院子,表哥我带你来听最好听的曲子。”
所以这地方没人估计也是他的手笔,但是这么个地方包下来可是不便宜。
“你这是多大的手笔,还真是舍得。”
“只要表妹能够欢心,这些钱又算得了什么?”季时景背着手走到她前边去,“再说了,表哥在你身上花的钱难道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了。”
“是是是,表哥最好了。”姜朝月附和他,的确表哥在她身上是舍得花钱的。
青衣伶人在唱曲,一颦一笑皆为风情,好一个美人。
之前姜朝月心里都还在想,可惜没有什么出色的美人,如今再看却是她见的少了,真正的美人哪有往外跑的,还得自己去寻才行。
再看季时景这厮,嘴角勾起笑来,显然也是极为满意的,毕竟爱美人是他的天性。
“见到美人了,表哥可高兴?”
季时景的目光从伶人身上移开,“见到美人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美人再美都抵不过我的公主表妹,表妹才是最好的。”
这番话姜朝月早就听惯了,也随他去说,只当过耳风。
二人在亭中坐下,几个服侍的人站在亭外等待吩咐。
亭中观景甚好,曲水环绕,花香四溢,且只一眼便可看见台上的伶人。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几番清醒,几番醉人。
一曲闭后又一曲,只等台下人尽兴。
有人影翩翩而来,姜朝月示意季时景去看,“又是一个清秀佳人。”
来人虽容貌算不得多么明艳,却是清清秀秀,极为惹人怜惜的那种面貌,行似弱柳扶风。
“是这戏楼的伶人,头牌,只可惜嗓子坏了,只能做些招待,再登不了台。”
伶人失去了嗓子,倒是可惜。
“奴家唤轻烟,”她婉婉向二人行了一礼,“不知二位对这戏曲唱的可还满意?”
满意自是不用多说,姜朝月让她与自己同坐,“陪本、陪我坐一会儿吧。”
许是称本宫习惯了,差点她就将二字脱口而出。
“是。”
轻烟也不多说话,只二人问到时答一下,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为二人添茶倒水,倒是深得姜朝月喜欢。
季时景倒是目光总有意无意的看过去,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到日渐西斜,二人才出了这院子。
“你方才总是盯着人家看做什么,莫不是对她有意?”姜朝月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许的酸痛,“不过倒是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种类型,亏得本宫以为你不喜欢女子。”
“表妹你再胡说些什么,表哥怎么不喜欢女子了,我不是一直都喜欢你吗?”
“少贫。”
季时景摸了摸鼻子,闷声道,“我就是看那女子,不知为何总感觉她有孕相。”
“孕相?”
戏楼里比花楼里管的还严,这女子在卖身之前若是有孕则下场定然十分凄惨。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罢了,”季时景笑看她,“当年姑母怀你的时候也是我看出来的。”
二人不过相差一岁,姜朝月不信,“你说的是姜淳吧,你不过比本宫年长一岁罢了,话都还说不出个什么来,怎么还能看出孕相。”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是记得的。”
姜朝月只当他在瞎说,听听过耳就罢了,没做细想。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酒楼里人多了些,季时景便让人把饭菜送到了房里,以图个清净。
“你可真是奇怪,说要图热闹住酒楼的是你,如今嫌闹的又是你,你怎么如此麻烦?”
“这……此热闹非彼热闹,表妹还是别说我了,先用饭吧。”
一楼的角落里,吕执看着二人上了楼去,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叫宋钰发现端倪来。
宋钰见他这幅样子,估计他是见到了早晨的那位男子,“吕兄,先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