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1 / 2)夫人她走路都喘(火葬场)首页

只是沈宜荏这话一落地,荣正堂内的气氛便瞬间降到了冰点。

傅宏浚阴寒的面色似要拧出汁来,任谁被说不如一个卖货郎,都会心生不忿,只是愤怒过来,他便又在心内腹诽道:

【定是这小女子在欲擒故纵。】

本在与太医商谈镇国公病情的沈氏也愣在了原地,只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角落里的沈宜荏。

她在说些什么?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与世子如此说话吧?自己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不就是为了让她能近水楼台,攀上世子夫人一位吗?

可她在说些什么?宁可嫁个卖货郎,也不嫁给世子?

沈氏正要发怒之时,却听得身旁的太医惊呼出声道:“我想起来了,这最后一味药是火秧竻。”

那太医提笔写下这一味药材后,便捻着胡子朝沈宜荏道谢,“多亏了小姐的提醒,老朽才能想起这一味药引啊。”

而沈宜荏循着本心喊出这番话后,她便立刻瑟缩起了身子,只后怕不已地觑了一眼傅宏浚铁青的脸色,见那太医又含笑望着自己,沈宜荏便垂头丧脑道:“太医您抬举我了。”

沈氏心中虽恼怒,可究竟还是国公爷的病情要紧,她便瞪了沈宜荏一眼,携着太医走进了荣正堂的内室。

此刻,往日里威武神气的镇国公傅升正佝偻着身子躺于床榻之上,他那虚弱的脸色在大红色帐缦的映衬下显得面若金纸,许是因过于疼痛的缘故,国公爷虽未转醒,额上却仍是冷汗直流。

连一向不愿正眼瞧他的傅宏浚看了,都不免在心里唏嘘嗟叹了一番。

沈宜荏见身前的沈氏似是要落泪的样子,她便立刻上前劝慰道:“姑母,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起来的。”

而沈氏则是拭了美眸中盈盈欲落的泪珠,只满脸殷切地望向那太医,言辞真挚地恳求道:“太医,这药当真能治好国公爷的命吗?”

那太医却一脸胸有成竹地挥了挥衣袖,道:“虽未作十分准,却也有个八分之望,夫人安心。”

沈氏见太医如此说,便也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安,寂然坐于傅升床榻前,红着眼儿为他擦拭汗珠。

片刻后,春杏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缓步上前,沈氏则亲自接过了那药碗,只吩咐春杏等人将国公爷扶了起来,她只细心吹凉了那一勺浓药,便要塞入傅升紧闭的薄唇中。

谁料春杏刚触碰到傅升宽厚的背部时,他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形容仍孱弱虚浮的很,见沈氏正蹲着一碗药汤,似要喂自己服下的样子,傅升便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

傅升已昏睡了好几日未曾苏醒,沈氏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转醒,当下便喜得泪盈满眶,只道:“夫君,你可总算是醒了。”

傅升虽仍是气息微弱,可他却极艰难地挪了挪脖子,瞪着沈氏的泪眼问道:“我…问…你,这是…什么?”

沈氏不免有些委屈,可望见傅升冷冽的脸色后,她便说道:“这是妾身去贵妃娘娘那儿讨来的千年人参,统共只得了一指节儿那么点呢。”

沈氏为了这株千年人参可填进去了不少私房,她迫不及待地说与傅升听,便是要他明白自己待他的这一片情谊,那贱人王氏岂能如自己一般视他如命?

只是傅升听了这话以后,便睁着一双眼儿直挺挺地望着头顶上的帐缦,他便不可自抑地怮哭了起来,而后便朝着床沿处吐出了一口鲜血,又大喊着:“颦儿。”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沈氏当下便气得欲把那药碗咋了,这傅升都已病得七荤八素了,却仍是在想着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颦儿又是谁?难道是王氏的闺名?

那太医连忙上前为傅升看诊,把过脉后,他才展颜一笑,只对沈氏说道:“夫人,国公爷气急攻心,将盘亘于心上的淤毒都吐了出来,如今脉象平滑,已无性命之忧。”

沈氏霎时便喜极而泣,只攀着床柱低声哭了起来。

喜悦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屋内,连沈宜荏都不由得心下一松,可唯独她身旁的傅宏浚,在听见“颦儿”二字后,身躯便僵直得如被冻住了一般。

*

过了几日,傅升果真好转了不少,如今已能倚靠着小厮下地略走几步了。

而那王氏,似乎被丘氏以保护之名圈养了起来。

沈氏如今全身心都放在照料傅升一事上,也无闲暇工夫去整治王氏,镇国公府的日子便风平浪静了起来。

沈宜荏那日的狂妄之语在沈氏有意的安排下也并未流传出去,沈宜荏起先还担惊受怕了几天,只生怕傅宏浚会刁难责罚自己,可好几日过去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沈宜荏的心便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