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霰招架不能地半推着云雀道:“仙君,我自己来就好。上下山的路我都很熟了,不会觉得累。”
流霰扯着云雀手里那方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用的手帕,扯了几个拉锯战,愣是没扯下来。
好在手帕是脏了点,但云雀拭汗的手法还是相当温柔的。
云雀板起面孔,痛心疾首道:“霰霰,你怎么一点也不将这当一回事呢!”
流霰这下是彻底跟不上云雀的思路了:“什、什么啊?”
云雀言辞激烈:“虽然已经有我爱惜着你了,但你千万也要爱惜自己呀!要是你在半途被凶兽叼走了,被陷阱逮住了,被奸.人暗害了,你说我找谁哭去?!”
流霰很是无语,早先她一趟趟的上山,怎么不见云雀上仙如此紧张?
流霰说:“我想,清绥山还是相对安全的。”
“要是安全,你如何会在绫波玄洞遭遇危险?”
“这......”
“所以说,日后你若想上山务必通知我,我派小粉前去接你。当然,倘是你希望本君亲自相迎......”
“不!不用劳烦仙君,小粉来便好。”
流霰低眉敛目,表现出反抗无能后的索性顺从。
云雀把头满意地一点,笑容重新爬回她的脸庞,她家霰霰不管是听话还是不听话的时候,都那么可人。
这笑容落在流霰的眼里,越看越鸡贼,她不得不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下一刻云雀收起帕子,状若不经意地一边把手搭在流霰肩头,将她虚虚揽进怀中,一边试图转移对方注意力地笑道:“老白眉送来一些高阶灵茶,本君特意攒着想同你分享。”
早有防备的流霰像条滑泥鳅似的钻出云雀的掌控范围,溜到另一侧对她面容沉沉道:“仙君,请自重。”
斑驳的树影洒在相去不远的两人衣袂之间,残晕吐暖,花红草绿。
这一瞬,双方遥遥静立。
云雀醒悟自己操之过急,怕是吓到霰霰了,故而半勾起唇,讪笑道:“霰霰你多虑了,本君岂是那毛手毛脚之人。”
流霰面无表情:“你不是谁是?”
“......”云雀厥倒。
她撩起宽袖掩面假哭:“霰霰啊!我的霰霰哟!你一点都不知道本君的良苦用心哇!你竟将本君视作那好色之徒呐!”
流霰瞥了她一眼,懒得理会神经抽抽的某仙君,径自往花苑深处张望:“小粉不在么?”
“诶?你不是来找本君的啊?”云雀流露出真情实感的失落来。
没成想流霰一点没动恻隐之心,应得很快:“我找小粉。”
“切~”云雀扁着嘴,脚下猛地踢飞了一摞小石子儿,“他在他那小柴窝里打盹。”
流霰知道云雀口中“小柴窝”的位置,故而举步毫不犹豫。
云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流霰见着小粉,与见着云雀是截然不同两种态度。
她弯下.身子同小粉亲热地抱了抱算作打招呼,看得云雀一阵眼馋,并作一阵胸闷。
小粉放出粗犷的笑声,将两只前蹄轻轻蹬上流霰膝头。
看看!看看!这才是咸猪手本手!
“喂喂喂!你爪子洗过了没啊?”云雀锁着眉头插话。
“洗了呀,我洗了才睡的。”小粉委屈地嘟哝。
“仙君,你先去喝茶吧。”流霰转头看向她。
这是忍无可忍释出嫌她啰嗦烦人的信号了,云雀只得后撤两步道:“你们聊你们的,本君不多话就是了。”
少了云雀碍事,流霰极简练地说明来意。
原来她想带小粉前往绫波玄洞与豪猪见面。
毕竟当日答应了豪猪有空会去找她玩,何况流霰的本命灵牌还留在对方那里。
流霰坦白道:“虽说我有心,但委实不知猪大姐喜欢什么,或许你与她更有共同话题。”
小粉吭吭地笑出来:“我跟她的差别可不止家猪与野猪。其实呢,豪猪的习性与鼠类更接近,比如她爱吃谷物、蔬果,爱昼伏夜出。”
流霰被狠狠科普了一番,难怪她总觉得猪大姐尽管体型庞大,但脸孔与小粉等猪毫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