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不晓得该如何与之相处了......”出于沮丧和迷茫,流霰说话的调子软糯糯的,听上去颇有撒娇的意味。
不待小粉出场英雄救美地说:“我陪你去,保管将那豪猪治得服服帖帖。”
真正渴望救美的英雄出场总是格外风骚......
落叶盈袖,云雀脚尖碾地带动身体一个轻旋,霎时裙袖飞扬,落叶四射。
射.了流霰与小粉一脑袋的残叶渣滓......
流霰、小粉:“......”
“仙君,不是说好不捣乱的么?”
“哼~谁叫霰霰有困难的时候总将本君一把撇开~”
“说得好像仙君愿意挪动尊步去陪猪大姐玩似的。”
“唔,这个嘛!本君只是觉得你若想从源头出发令那豪猪高兴,本君倒是有法子。”
流霰眸光微动,显是有了兴趣:“源头?”
云雀托起宽袖徐徐道:“豪猪呢,本身并不残忍嗜杀,只是给她在凌波玄洞憋坏了,这才逮一个折腾一个。本君着实理解这种闲得发慌、闲得发疯的无差别攻击心理。所以,你想让她痛快,放她出洞即可,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呐!”
“可是仙君,贸贸然行此举,师尊那里......”
“你也不看看你眼前立着什么人!他老祖宗都发话了,遥岂敢违逆?”
云雀的话掷地有声。
流霰默了下来,眼波轻转,抿唇凝望着她。
是不是觉得本君帅掉渣了?!云雀内心沾沾自喜。
孰料流霰不无担心地开口:“某时事情真被捅出来了,你大可将我供述。”
云雀这嘴没克制住,狠狠歪了歪,她竟不知这会子是该生气还是感动了。
霰霰这是把她当成全然被架空的挂名傀儡了罢,她看起来有那么任人拿捏么?
云雀百味杂陈地长叹一息,与流霰道:“你且安心,我罩得住,真罩得住!即使本君下令大赦绫波玄洞中的所有妖兽,修仙派上下哪个敢有异议?”
流霰垂下眸子,略想了想:“也是,头先,是我多虑了。”
“诶?就这样?我以为你会顺势请我真就大赦一番呢。”
“恐怕我并非仙君想象中的那般仁善、慈悲。”
“可本君看得出,你想对豪猪好,也不完全受制于承诺或本命灵牌的约束。”
流霰歪起脑袋,仍是专注地看向云雀,眸色一收,仿佛笔端凝住的那一道墨痕:“那些我看到的,我想尽己所能地去改变,但普天之下多少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凭我的能耐可帮到几个呢。”
听闻此言,云雀唇畔含笑,她家霰霰的可爱之处真是源源不断地涌现上来。
毕竟......谁说克制的仁善就不是仁善了?
......
事宜从急,不宜从缓。
因而,流霰当天便领了云雀上仙的命,骑着小粉前去绫波玄洞放飞豪猪。
小粉两片大耳如螺旋桨似的高速搅动,一个腾扑,方才将将擦过的山石转眼已落在身后看不分明。流霰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风驰电掣、钻云破雾的畅快滋味。
小粉看上去的确是一门心思赶着路,实则......
他忆起出门前,云雀拎着他的大耳垂子特意关照他务必完成的任务——
“路上替本君悄悄打听一下流霰喜欢什么样的人。”
“喜欢”一词,小粉听得是心惊肉跳,云雀上仙怎的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莫非她对流霰来真的了?!
小粉开动并不好用的猪脑,苦思冥想之下得出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