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
“这省略的,哪还有本君的特征?!”
云雀越听越怒,想要哄流霰说点好听的,怎的比让铁树开花还难?
流霰也怒了:“那仙君到底是想让我叫你什么?”
云雀公布埋藏于心的正确答案:“当然是‘雀雀’呀!!”
霰霰与雀雀,对仗工整,亲昵有爱,岂不妙哉?
流霰说:“.......................”
最终......
可想而知,云雀遭了好几枚白眼,却愣是没拗过来流霰对她的这个称呼问题。
......
春末夏初,最是天象变幻之时。
遥上山前还是阳光潋滟的光景,御风行至半途,黑云翻涌,伴着春雷滚在天际一角。
在最大的滚雷后面,还跟着擂鼓似的无数声续响抑或回音,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阴晴不定的云雀师祖来得恐怖。
云雀府上花苑里的琼花瑶草们,比起她沉眠的那五年繁茂不少,遥拣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往里且行且观望。
院中并无旁人,只见云雀一袭薄薄的春衫,长发随意披散着,衬得侧颜愈发清冷傲然。
遥战战兢兢请安的时候,云雀将将沏好一壶茶。
“老白眉啊,特意着你上山一趟,你也辛苦了,吃口茶润润喉吧。”云雀弹指一错,茶碗悠悠落进了遥的怀中。
黑云在茶盏里浸出浑浊的色彩,遥仔细一看,里头的茶叶是最低微的初品灵茶,故而茶汤本就一点也不澄澈。
“师祖,明儿个我就命弟子往山上送些碧螺春茶,这是清绥山上植着的最高品阶的茶叶。”
“我说,你这老东西要一直这样机灵就好了。”
云雀明明年龄是人家的三倍有余,但胜在驻颜有术,常常揪着遥的一捧白须把他划进老古董的行列。
她本想跟一句“多向人家灵玄学学”,但转念一想踩一捧一实在不好,遂而放弃继续纠缠灵茶的事。
云雀长袖一展,摆出一副好好上仙的笑颜:“你要孝敬我的小心机,咱们姑且不谈。本君这次找你来,为的还是前日绫波玄洞的事。”
终是要算这笔账了......
天边的闷雷,如野兽的嘶吼,越是低沉,越是寓意危机四伏。
“师祖,这都是我监管不力的过失。”遥将一双枯手拢进袖口,低眉顺眼道。
云雀一点不着恼,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腹内正咕噜咕噜煮着坏水:“本君知道你不靠谱,我的人还是要我亲自护着才是。”
遥闻言胡须耷拉,有些郁闷,云雀这不是摆明对自己失去信任了么?
“师祖,您以为应当如何?”
“严查此事势在必行,但本君觉得预防胜于补救,我要敲山震虎,亲自看住这帮兔崽子。”
“什么?!师祖您这是打算出山了?!”
“嗯,你且帮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时间段安插本君的授课环节,就当选修课安排下去。反正依本君的人格魅力,纵然是可有可无的选修课,届时必定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云雀有此一想,除却前面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是因为她深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
倘若她继续闭门不出,两人交集甚少,她和霰霰何时才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