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历史系毕业后应招参加了国家的考古队,和同事相爱结婚,几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苏锦,由于夫妻二人常年东北西跑,不便照顾,于是把女儿托付给弟弟,苏锦和苏思博年龄相仿,从小便一同长大。
“海叔,海叔!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又来了。”只见一个年轻人神色慌张的从垂花门跑进内院。
思博一把拉住年轻人,好奇地问到:“小虎,什么样女人?多大岁数?漂不漂亮?找我还是找我爹的?什么事儿说了吗?”
“她,她,她说要.....海叔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小虎着急地催促着。
只见海叔脸色突然一暗,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眉头微锁,拳头微握,拇指反复摩擦着食指关节处,那表情像想起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又像是触碰到了他不愿触碰的禁忌。
大约过了片刻,海叔站起来整理了以下青衫的衣角,说道:“吃完早点去学校,小虎你跟我来。”
看着海叔离开的背影,阿锦小声嘀咕着“今天可是周日,去什么学校啊。”正当她努力的啃着包子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气氛不太对,抬头一看,只见思博若有所思的正盯着自己。
阿锦把嘴里的包子咽下,疑惑到:“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们神神秘秘的,咱们一起跟过去听听看什么事。”
阿锦连忙摇了摇手“不去,不去,小叔一向最反对我们过问店里的事儿了。”
思博压低了声音:“什么店里的事儿,你没听到小虎说是有一个女人找上门了吗?咱们这是去刺探敌情,我跟你讲,万一老爹要是真给我找一后妈,第一个把你丢出去,跟我走!”说罢也不等阿锦同意,直接拎着她的衣领,三步并两步把她拉到前院,躲在屏风后面,透过缝隙看着店里发生的事情。
“苏先生,求求你,帮帮我。”一个长发垂腰,身材消瘦的年轻女子正站在海叔的身边,用一种略带颤抖的奇怪音调急切的哀求着。
只见海叔并未理会,对着香炉点燃三枝香,恭恭敬敬行了三个鞠躬礼并将香插入香炉后,闭眼低声咒念了几句口诀。
阿锦和思博虽然一直被禁止踏足前店,学习这些风水周易之类的东西,但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也明白刚才海叔做的是每天营业前的必修课,除非是已有预约的客人,但凡是冒然前来拜访总要先通过“问吉”的仪式,才能判断是否接待。
海叔轻叹了一口气“小虎,送这位姑娘出去,我帮不了她。”
“苏先生,苏先生。”只见年轻女子情急之下,跪在海叔脚边,双手死死地拽着海叔的长衫,缩成一团的不断恳求着“求求你,求求你....”
“姑娘,我已好言相劝,你执念如此之深,终究是害人害己,这又是何苦呢。”海叔见到此景,不禁摇了摇头。
“啊!啊!”突然间这个年轻女子瘫倒在了地上,可随即身体立刻以一种特别扭曲的姿势紧绷起来,双手张开,十个指头反向弯曲成常人难以达到的程度,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躲在屏风后面的阿锦和思博被眼前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惊呼了一声。
“小虎,去把店门关上,不许放其他人进来,你们两个要偷看到什么时候,过来帮我按住她,防止她自残。”海叔一声令下,阿锦和思博赶忙从屏风后面出来,思博眼疾手快按住了这个女子的双腿,阿锦也赶紧上前按住了这个女子的双手。
海叔见状飞快抽身,跑到香炉一侧的桌案前,拿出一张早经用黄纸红笔写好的符咒,在香炉上扫而过,随后以手比剑,嘴中默念,在符咒上方凭空比画着什么,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阿锦和思博印象中的海叔一直都是儒雅谦逊,一时间有些恍惚。
只见海叔突然双目微睁,比剑的手指指向符纸,一句“定”,这张符咒纸竟然凭空燃烧了起来,随即融入一旁准备好的清水里,以手轻轻拌和,阿锦和思博还来不及反应,海叔俯下身来,一手用力掐住女子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将那碗混着符咒的水灌入女子的口中,只听这时那女子的喉咙里发出“嘶呜,嘶呜”的声音,听起来好似野兽的低吼,又好似液体腐蚀物体,使人浑身不舒服。
一碗水灌下肚,这个女子突然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左右翻滚,弯曲变形的手指在地上用力的抓着,地上被抓出痕迹上还渗透着血迹,瘦弱的女子突然变的力大无穷,就当思博和阿锦两个人合起来也控制不住,快要被她掀翻的时候,女子突然停止了挣扎瘫软在了地上。
阿锦见到此情此景,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女子长发披肩,加上一直挣扎并未看清她的容貌,可就在她停止挣扎时,两侧的头发散落露出了她清秀的脸庞。在女子闭上眼睛的瞬间,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漆黑一片没有眼白。
这次,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