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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声控灯亮起,容拾把钥匙扔在玄关的鞋柜上面,边脱鞋边看着这件衣服,想想刚才韩越追着自己八卦的样子,她嘴里喃喃了一句:“莫名其妙。”
她刚才上车后才仔细看了一眼这件衣服的吊牌,是国外私订的一家小众品牌,容拾有几件职业装也是这个牌子的,总的来说,就是价格并不便宜。
看来,她得尽快还回去才行。
容拾换家居服的时候,顺便从衣帽间里拿了个衣架出来,把这件男士西装挂在书房的空柜子里,拉好门后,客厅外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从书房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随即清清嗓子,按了接听键:“祁总。”
老祁总在那边笑了笑,声音平缓,关心了她一句:“吃晚饭了嘛?”
参加晚会之前,容拾在门店往嘴里塞了几块饼干,然后就喝了一肚子酒,她现在胃有点难受,什么都不吃不下。
容拾拿着手机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谢谢祁总关心,下午吃了一点。”
她对待老祁总的态度很谦逊,不同于任何人。
容拾大学毕业就来到祁氏工作,当时因为外婆的事,惹怒了温家,而温老爷子又恰恰是个护短的人,自己妹妹尸骨未寒就被这么羞辱,他没有到容拾外公面前大闹一场是因为温家素来的好教养不允许。
温老爷子没有刻意给容拾使什么绊子,可当时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虽不知全貌,也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无名小卒跟偌大的温家作对,城北池家和城南顾家首先拒收了她的简历,城西蒋家的助理还打电话告诉她,得罪了温家,这辈子的前途就算毁于一旦了。
只有老祁总愿意收留她,雪中送炭的珍贵值得容拾为他卖一辈子命。
因为他这么多年的照顾,容拾才有资格去温家求外婆的牌位,才能在外公面前有这么多话语权。
哪怕有一天老祁总不需要她了,这份恩情,容拾也是还不完的。
这个老人,结结实实地救了她一条命。
容拾只用了三年时间,从最底层成为了如今的执行官,她得帮他赚钱,因为这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报答方式。
老祁总在那边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道:“很多事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干。”
“你一个女孩子,今年也快三十岁了,该考虑终生大事了。”他是真心疼容拾的,老祁总没有女儿,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要去打什么电竞。
这些年看着容拾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和妻子就放心去国外安享晚年了,集团的事全都交给了容拾。
她放下水杯,凝神道:“我还不急。”
“祁延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你还比他大一岁,怎么能不急。”老祁总说着还叹了口气,继而道:“也是我拖累你,把这么大的公司都压在你一个女孩子身上。”
这个老人大概是为数不多会心疼她的人。
“不怪您。”容拾喝掉杯子里的水后才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平静:“路是我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