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野在家门外抽了两根烟,回去的时候他哥正在大厅里陪着蒋父喝茶。
打过招呼后,蒋鹤野把领带随意扯下来,第一颗扣子也被解开,露出半边锁骨,他没有在两人面前过多停留,拖着步子准备直接上楼睡觉。
“站住。”蒋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满满地不容抗拒。
蒋鹤野停住脚步,故作不耐烦地转身,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漫不经心地打出火苗,下一秒又合上。
“明天跟着你哥去公司上班。”蒋父接过蒋知寻端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又道:“我已经跟人事部那边说了。”
“行啊。”蒋鹤野低头把手里的领带随意一折,眼眸漆黑,似笑非笑:“直接去当总经理还是执行董事?”
蒋父要被他这个不着调的样子气得半死,把喝了一半的茶连带着杯子一起摔在地上,脸色铁青:“蒋鹤野!”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儿子!”蒋父指着楼梯口的方向,气得旁边蒋知寻急忙拍他的后背顺气。
蒋鹤野无动于衷地靠在墙上等老爷子消气,面无表情地像一潭死水,掀不起半点水花。
做了这么多年戏,他知道面前的人能承受的度在哪里。
果不其然,老爷子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正色道:“集团市场部的孙副总前几天刚被调到分公司,你就先暂时去顶他的位置。”
“副总?”蒋鹤野说话的音调微扬,“那岂不是要被人压着?”
部门总监已经够憋屈了,这还是个副的。
“你知道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爬不到副总的位置吗!”蒋父没来由的火气又冒上来,而蒋知寻在一边却迟迟没作声。
蒋鹤野的眼眸暗了暗,像他们这种人不用努力就能轻轻松松做公司的管理层,他想到了程成今晚的话。
所以容拾一步步爬上来,到底付出了多少。
“行,我去。”难得的,蒋鹤野有听之任之的态度,把对面的两个人都惊得不轻。
说完这句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意散漫,拖着腔问:“您还要吩咐别的事?”
老爷子差点以为刚才是看错人了,“滚上去。”
得到蒋父的同意后,他慢悠悠地上楼,蒋鹤野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以前旁边住的是他哥,后来蒋知寻结婚了,就搬出去很少回来了。
还没等他走到房门口,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哥靠在楼梯口抱着双臂,一身西装穿得端正,“阿野,我们聊聊?”
蒋鹤野没搭腔,只是转了个身,等蒋知寻走近时,他从兜里摸出烟,靠在走廊的一副壁画旁边,看上去意慵心懒,语气低沉:“行,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蒋鹤野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想着他们俩有什么好聊的?
得到蒋知寻的默许后,他把烟放到嘴里叼着,烟头被火苗点燃后,他吸了一口,随即把燃着的烟夹在手指尖,静静燃烧。
“想聊点什么?”
蒋知寻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皱着眉,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问道:“现在烟瘾这么大?”
他从高中开始故意学抽烟,本来是为了装装不争气的样子,后来是真的戒不掉。
习惯了之后,他也没打算戒。
有些东西装着装着,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