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情诗致你(古代篇)(1 / 2)别走近我首页

庆帝三十年,太子长春求娶蒙古汗王之女朵朵帖木儿为太子妃,汗王以公主年幼为名,拒太子求婚。

三十一年,太子娶南直隶漕运总督之女方思思,方氏入玉蝶,获封太子妃。

三十三年,太子被告发在东宫之内龙袍加身,帝怒,太子废。

三十五年,新太子凤澜上位,照旧前往蒙古,求取蒙古汗王嫡次女朵朵帖木儿,以太子妃之位相许。

蒙古草原,王帐之中,汗王已老,大妃不同意嫡次女外嫁,想嫁她去嫡长女部族,帐内争执不休。

老汗王病危,瞒不了许久,朵朵帖木儿侍奉帐前,老汗王问她意愿,“朵朵是否同意嫁给恩保部,求一方平安。”

“不同意。”朵朵道。原来其姐已经备受妾室困扰,她再嫁给姐夫,岂不更是雪上加霜。

大妃搁下汤药,低声叱道:“糊涂!那中原皇室会待你何?太子只是太子,他能否登上极位都两说。”

“大妃,慎言。”汗王蹙眉,中原求婚使臣正在草原之中,他已病危,瞒了月余,但消息很快会传遍蒙古,如今朵朵的婚事已经容不得她多思多选了。他咳了咳,道:“若是五年前,父汗定能给你选来草原上最好的男人,现如今,你无兄弟帮扶,若嫁给王恩保,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和你姐姐终究难以相和,并非美事。”

“朵朵明白。”

大妃叹息,眼珠泛红,“罢了,你要嫁便嫁罢,母妃和你父汗无能,到头来竟是护不住你了。”

大妃先一步退出王帐,汗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虎符,“朵朵,带上它,它将是你这一生的平安符。”

“多谢父汗。”朵朵跪下,拜谢汗王。

庆帝三十五年春,蒙古汗王嫡次女朵朵帖木儿与新太子议婚,派遣使臣出访的第二个月,太子凤澜决定亲启蒙古,迎回新娘。

“姐姐,你真的要嫁到中原去?”其其帖木儿问符惊雪,符惊雪是国师给朵朵起的中原名字,国师在草原生活了十五年,现在又云游去了。

大妃只得三个孩子,两女一男,长女八年前嫁给恩保部首领,如今也是大妃。次女朵朵帖木儿,最得她心。朵朵自幼身体不好,三天一病,五日一灾,三岁以前,就没平稳过。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医者来了一拨又一拨,后来汗王迎来了国师,国师渊博,带着朵朵清修,此后十年,朵朵虽说还是纤瘦,但也不羸弱了。

“朵朵,你还记不记得,母妃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是正妃,需得容人,要有气度,将来嫁与太子,切记莫与妾室们争风吃醋,不要丢了咱们草原的脸面。”大妃平日里驭下严格,妾室们莫敢妄动,但大妃也并非不能容人,所以汗王子嗣也丰,成年的庶子们已有五六位,庶女们倒有十多位。但是汗王近几年身体不好,妾室们也没有再怀孕的,唯一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就是大妃自己的嫡子,其其帖木儿。

其其拉着她姐姐的手,“二姐,你再等等,等我长大,我就去中原接你回来。”

符惊雪笑,“好呀,那其其要多久,二姐数着数,才好等你呀。”

“十年。”其其做着数字十的手势,“二姐,你再等我十年,我就去中原接你。”

大妃已经在清点次女的嫁妆,这一场婚礼,她恨不能将整个草原都给朵朵搬过去。三子还小,朵朵的那些庶兄们也没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大多都是平平无奇之辈,朵朵嫁入中原皇室,将来只怕是难过。

她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说:“你既应承了你二姐,可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将来你二姐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令她失望啊!”

“其其记得的,只要二姐不忘记就好。”汗王有七子,前头六子都是妾室所生,果真没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大多数庸庸碌碌,对汗王和大妃都是恭敬有余,机敏却不足。

这次送朵朵入京,是否应该安排更妥帖之人。大妃心事重重,一边想着将大女召回来,共商朵朵入京之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说了大妃召唤嫡长女云姚公主,公主献计,将王恩保部落的人分散入宫,一拨入现在的皇宫当宫女太监,另一拨则随朵朵进东宫,以便保护朵朵。

大妃嗤笑,“你回吧,想借你妹妹的手替王恩保铺路,你回去告诉你夫君,我与汗王即便老死,也轮不到你们夫妻称霸察罕湖。

另一边则是太子亲临,汗王虽然久病未愈,仍旧大宴宾客,期间朵朵公主出来敬了一回茶,太子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他的教养所至,并不能盯着一名女子久看,即使是他已经议婚的妻子也不行。

眼神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朵朵也端庄持重,并未盯着太子多瞧,于是这一对未婚夫妻,分明在汗王的王帐之中有过一面之缘,却都没看清对方的长相。

真正看清对方长相的时刻是在婚后,七月底,太子携朵朵公主回京行礼,完婚当日,太子才看清他太子妃的容貌。并不是十分惊人的美貌,有些羸弱,皮肤很白皙,五官也不算惊艳,只能说是清秀有余,艳丽不足。

太子倒是生的好,当符惊雪看清她夫君的相貌,瞬间就红了脸,一抹绯红从双颊蔓延到耳根。

瞧不出来太子是什么情绪,婚后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在太子妃房中,过往得宠的妾室们嚼碎了银牙,却也莫可奈何。

当年冬天,庆帝大不好,太子晚晚回来得很迟,符惊雪谨言慎行,恪守大妃教导,总是等到太子回来,才敢吹灯休息。

其实太子也没多心疼她,她也是知道的。草原上带过来十多个婢女,都会武功,她们有人去爬过侧妃的屋顶,说太子喜欢一个苏侧妃,老是喜欢打她屁股。

符惊雪不耐烦多听,匆匆一句:“闭嘴!”,再没别的话。

生活毫无波澜,也似流水,庆帝病危之后,召见过她两回,有一回太子在,有一回太子不在。

庆帝说:“你叫朵朵帖木儿,听说你在你们草原上很出名,你会祈雨?”

朵朵很恭谨地回:“回陛下,臣妇不会祈雨,都是草原上人民的谣传,因为臣妇出生的时候,正好久旱逢甘霖,天降大雨,所以大家都说臣妇有祈雨之能。”

庆帝听了没吭声,许久之后,朵朵以为他睡着了,才想抬头,就听见他说:“给朕讲讲草原上的事吧。”

“不知陛下想听草原上哪部分的事,我给陛下酿杯奶茶饮,陛下喝过吗。”朵朵不惧生,她甚至觉得,她和庆帝相处要比与她夫君在一处自在得多,起码庆帝不会对她的容貌挑三拣四,也不会嫌弃她不够美艳。

庆帝当天精神很好,和太子妃下了棋,他夸太子妃很有悟性,假以时日,会上道的。

朵朵也是瞎下,她不会下围棋,她倒是会草原上的野兽棋,老鹰吃小鸡,群狼灭老虎的那种棋。她教了教皇帝,皇帝有点疑惑,“怎么是狼灭虎,不应该是虎灭狼才对?”

朵朵摇头,“错了错了,您不知道,老虎只爱独行,而狼都是群体出动,所以在草原上,一般都是群狼撕碎老虎哦……”

庆帝与太子妃说说笑笑,下了棋又喝茶,太子妃还准备亲自上手,教皇帝烤肉。太子来的时候,庆帝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太子妃很好。”

再没别的话。

这是敲打他,既然娶了蒙古的女儿,就要尊她敬她,爱她。

陈凤澜觉得自己最近应该没有得罪太子妃,她应该也没有理由向父皇告状,所以庆帝这么一敲打,太子回去就禁了苏侧妃的足,让她关门反省。

侍女们乐得不行,太子又已经连续来了七天了,所以妻是妻,妾是妾,妾再怎么得宠,也是没有用的。

符惊雪却隐约觉得太子生气了,他晚晚过来,却如例行公事一般,没什么笑脸。这与她们小丫头听来的消息截然不同,她们说太子是很爱说笑的人,搂着苏侧妃,一晚上笑个不停。

符惊雪没什么经验,太子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出意外的话,也将是她最后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不知道。

冬日里,皇帝不行了,太子连续几天没回东宫,伺候皇帝的大监来宣她,“宣太子妃入宫侍驾,即刻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