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她还躲他,可他知道她躲不掉的。
她不知道,男人在看她时,那丝压制的情绪忽然破出,眼底涌动着近乎疯魔般的痴色。
暗中窥伺多年,披着伪善的面孔靠近她,等着她慢慢的走入自己的陷阱。
他话锋一转道:“晚晚,不管是谁害你,哥哥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言下之意便是,哪怕是他的亲人,他也不会姑息。
宋姮抬头,见他神色郑重,越发确定是自己想多了,她“嗯”的轻轻应了声。
鸣筝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将这宣纸之事查清楚了,据水墨斋的老板说,的确有人以宋府的名义去买过这澄心纸,不过那人蒙着脸,到底是谁却不清楚。
下午,宋嘉言又来了一趟绛雪阁,将这个消息亲自告诉宋姮。
宋姮眸光微动,她道:“那只要能查出府上谁院子里的澄心纸最多,谁就是那个背后的始作俑者。”
宋嘉言扬眉道:“聪明。”
“这事你亲自跟丞相去说。”
宋姮也不让他为难,点了点头,她道:“哥哥总是在我最需要之时帮助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宋嘉言抬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软嫩的小脸,他忽然凑近,俊美的脸离她不过一寸之隔,他轻轻笑道:“姮儿真的想要感谢哥哥么?”
宋姮还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看他,他冷白的肌肤上当真是一点瑕疵也没有,那双凤眼,眼线悠长漂亮,连最出色的画师也难以描幕出这般神韵。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像羽毛一般撩着她的肌肤,宋姮感到一点痒,心口发紧,她道:“嗯,当然……哥哥想要什么?”
宋嘉言见小姑娘神色有些紧绷,他勾起薄唇,笑着往后挪了挪,他道:“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宋嘉言走后,宋姮去玄清阁将宣纸之事告诉宋星河,宋星河在此之前已经质问过林氏,林氏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而且她被囚禁在紫云院,不能出去,更没见过那幅画,她的确没有嫌疑。
其实林氏猜到这事情是宋嫣所为,但她为了护住女儿,所以什么也不说。
玄清阁的人他也都一一盘问了,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老仆,不会做这种背主之事。
但如今听宋姮这般说,那便证明府上除了林氏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宋星河给常敏下令去将每个院子都搜一遍。
虽说这事情是宋嘉言告诉宋丞相的,但是宋星河并不信任他,所以这次搜查是从沉雨院开始。
搜寻无果,常敏离开沉雨院去了其他院子。
到沉云院时,已经天黑了。
在常敏赶到之前,海棠院的秋织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匆匆离去。
她才离开不久,院子里一阵吆喝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宋嘉云急忙穿上衣裳起身。
打开门,见院子里一片火光,常敏带着十来个小厮过来,见到他便走上前去,行礼道:“二公子,老爷下令每个院子都要搜查,还请二公子行个方便。”
宋嘉云觉得无所谓,他又没干亏心事,他摊开手道:“随便搜。”
常敏进来后,在房内闻到一股还未散去的淫/靡气息,二公子私底下生活不羁,院子里有好几个通房,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他在凌乱的被褥下看到露出来的一角宣纸。
他将被褥掀开,发现底下藏着一沓纸,他伸手拿过来,翻开一看,果然是白姑娘的画像,常敏面色一冷道:“二公子,请你跟属下走一趟玄清阁。”
宋嘉云惊讶的像吞了个鸡蛋,张大嘴巴喊道:“常敏这不是我的。”
常敏道:“公子去老爷面前解释吧。”
他想起刚才在和秋织纠缠时,她让他去灭灯,一定是那个贱人趁着他离开之时偷偷的塞到他被褥底下。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个宋嫣,亲生兄妹,他放她一马,她竟然栽赃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