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钟辛打断了,夏邱脸色微微有些阴沉,面对钟辛的讥讽,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来,动作温柔的将容时的衣领拉好,刻意遮住了容时脖颈上所有的痕迹。
微冷的指腹轻划到容时的肌肤时,引起了他的一些不适。
夏邱站起身来后,偏偏还能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向容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想要将容时从地上拉起来。
少年有了气,微微鼓起腮,撇开了头。
容时避开了夏邱的手,自己略有些不稳的从地上慢悠悠的站稳了身子。
夏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默默的垂到身侧,转过身子,对上了钟辛的视线。
如沐春风的眼神中实则藏着警告。
钟辛可懒得管这条发l情,并且占有欲十足的公狗。
明明夏邱瞧不起容时陪酒的身份,可还是一边故意羞辱着容时,一边又希望容时对待他不同。
这不是贱,就是脑子有病!
耿均回来后,表示前面的路还能够走,并没有被落石彻底堵住。
四人继续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只是这次有些不太一样,钟辛刻意的挤在容时与夏邱之间,生怕夏邱对容时再做出什么事来。
钟辛带着一只耳机,欢快的节奏与寂静山林间的鸟啼声显得格格不入。
她侧眸望去,少年如雕如琢的五官落入她的视线内,分明不像是该落入凡尘的样貌,却被人恶意弄得眼眶发红,有了七情六欲。
难怪夏邱会对容时产生腌臜的想法,容时这幅样子也太纯真无害了,总在无形中勾引着人。
夏邱一路上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温和的目光在停留到容时的身上都会微微一变。
由于他们是从山坡上找了另外一条路下来的,按照他们之前计划好的下山路线就不能够走回村子。
耿均领着他们走了另外一条路,这条路同样通往村子,只是回来到村子的后面,平日里也甚少有人会从这里走。
从林子里走出来,一件破败不堪,看上去随时都有坍塌可能的庙宇出现在容时的眼前。
曾经的红墙绿瓦此时已经黯然褪色,凹凸不平的裂痕布满了整个墙面,原本的的飞檐也被折断了。
绿色湿漉的青苔在潮湿的瓦缝间肆意的生长。
这里没有道路,似乎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耿均推开褪色的木门,飞尘在阳光中飘然而下,庙宇内昏暗的内室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容时挥了挥手,将空气中的灰尘挥开。
随着阳光的照入,尘封已久的庙宇就好似又重见了天日一般。
钟辛捂着鼻子,快速的避开,别有用意的看着耿均,“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容时下意识看向耿钧,澄澈的眼中同样划过疑惑。
先是带着容时找到了他们,又把他们领到村子后面的神秘的庙宇。
他们坐着大巴车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村子后面还有一间庙宇,更没有听老师说起过。
耿均被发丝半掩住的眼眸在看到庙宇中的高台,微不可查的一顿,没有理睬钟辛,而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进去。
钟辛不觉得尴尬,只是有点生闷气,毕竟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耿均这里碰壁了。
早知道就不去碰壁了。
容时站在庙宇的面前,脚步顿了一下,明明庙宇中极为寂静无声,但他却觉得就好似唤醒了什么一直躲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一般,他们在这里声嘶力竭的吼叫着,震耳欲聋。
他脸色有些泛白,察觉到夏邱还在他的身后,不得以进了庙宇。
从外面还没有感受到庙宇的的规模,眼下走进了庙宇内,容时用手机的灯光一照,竟然一眼望不到边。
这座庙宇建在半山腰上,不是平整的,而是一路延伸向下,此时容时他们进来的地方就是庙宇的最高处。
容时手中的灯照亮他的周围,四周密闭的墙壁竟然没有一扇窗户,莫名的给人带来一种压抑感。
“嘭”
一声关门的巨响吓得钟辛手一抖,躲闪不及的灯光在墙壁上一闪而过,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耿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他们的后面,并把他们来时的门给关上了。
“淦……”
钟辛小声骂了一句,一个小组里,除了容时看上去还正常些,其他两个人,一个衣冠禽兽,另外一个神秘莫测。
门被关上之后,能够见到的光亮更是少得可怜。
容时发现这里的墙壁上都印有奇怪的图案,虽然时代久远,都已经褪去了他们原本的颜色,但是仔细看他们的纹理,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们刚被刻画上去时的艳丽。
若是将整个庙宇照亮,想必墙壁上的图案一定蔚为壮观。
容时向前走了两步,发现他们此时正在一个空旷的高台之上,向下是望不到头的台阶。
高台上也有大圈套着小圈的图案,容时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意识要被吸了进去,他急忙撇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