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被撩开,腿间被冷空气荡涤出凉意,余尽瞪大眼睛:“你松开!”
沈渊乘胜追击,“不松,老子叫你知道厉害!”
“沈渊,你变态!”他开始骂。
沈渊只是淡淡嗯着。
“你神经病!”
他又嗯了一声。
“……”
面前突然漆黑,余尽思绪猛不丁被拉了回来,嘴角的笑意还挂着,扭过头,沈渊正在看他,平静、深沉的目光。
他不自在的撇过视线,外面光线昏暗,原来车子进入了一段隧道,只有石壁上镶嵌的白色罩灯还在闪着光,青年想起一事,又回头问:“你还没告诉我去哪。”
沈渊笑笑:“就当是罗城一日游。”
“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有条后巷吗?我们等会去看看。”他提议。
余尽犹疑,“可那要等晚上才漂亮。”
车子出了隧道,隔壁跑道迎面驶来一辆油罐车,像个庞然大物,余尽忍不住回头看,居然真的进去了。
“那你刚才在家时急什么?”沈渊问。
家?
余尽莫名其妙抓住这个字,一种把人泡进蜜罐的做梦感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真的是太美好了,就差一点就能让人沉沦,然而他还是狠心将它从脑海里排挤出去,反问:“你就不去旁的地方?”
“那就罗城一日游好了。”
“……”余尽冒出一个想法,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试着问:“你真的打算今日一整天都在车上过?”
沈渊指尖摩挲着皮革,打个擦边球:“说说你的想法。”
他的想法?
又不是他出来散心,他需要什么想法?
余尽越来越弄不懂对方意思了,问:“你现在目的地是哪?”
“后巷。”
“不是说了白天太早了吗?”
“我在等你换。”
余尽从未感觉交流可以这么费力,想想回:“那附近有个寺庙,上柱香?”
沈渊无所不应:“好。”
有病。
余尽垂眸,嘴角死死憋着笑,耸动的双肩却出卖了他。
沈渊瞥他一眼,问:“在笑什么?”
余尽笑没了,说:“什么也没有。”
沈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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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是供奉佛陀菩萨的神圣场所,是宗教的修道院,他寄托了无数香客的精神意志,从古至今,世人喜欢在寺庙祈福,或是为自己或是为他人,他们渴求福寿绵延、奢望平安喜乐、更盼来日丰登,很多疲于奔命的人相信神明会带给他们好运。
余尽才下车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提神醒脑,清淡好闻,沈渊检查一下帽子口罩,带着人进去。
两人并排往前走,周围人群吵闹,香客众多,靠近入口的地方还有卖花环的。
沈渊不知想到什么,问:“你要不要来一个?”
余尽以为听错了,那人已经付了钱,转身就把东西套在他头上,紫色、白色、蓝色,三种色调搭配在一起,素雅和谐,青年过分艳俏的脸被压得清冷些,还是一如既往好看,沈渊瞧他一圈,说:“要是有红色的,应该更适合你。”
“……”
余尽木着脸把东西摘下来,“你见过哪个男的戴这个东西?”
“你。”
余尽心头猛然一咯噔,他想起很多年前某个阳光轻撒的午后,沈渊曾为了逗他开心,偷偷翻进人家墙院里,将刚开几朵的红梅折得一干二净,硬生生编成花环送他。
余尽讷然语塞,一侧面颊被冷风吹得通红,看起来气鼓鼓的。
沈渊解释:“就现在。”
青年微咬下唇角,越过他往前走。
周末客流量爆满,两人临时买票,排队的人一直延伸到外面台阶处,余尽等了会儿,觉得除了被风吹得跟傻逼一样,真的挺无聊的,掏出手机滑了两把,然后眼眶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