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回报前线的时刻到来了，是你们守护边关、守护自己、保护儿女的时刻！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下面沉寂一秒钟。

将士带头大喊：“愿意——！”

百姓们纷纷高呼：“我也愿意——！”

“我们愿意——！”

“好！下面，我给你们订三条规定。”梁妆张开手掌，“一，城内城外严禁大小便。二、凡随意践踏、毁坏自己或他人种植的人，当场逐出城，永不得入边关。三、凡有能力劳作者，需随将士出城耕种。自愿耕种者，每家每户可额外得稻米一斤。”

“若有偷窃者，罚鞭三十、挂城外示众三日，其所有收获尽数充公！”

“暂且这些！现在，抓紧时间，各回各家，由城卫上门发种登记！”梁妆广袖一挥，解散众人。

城下的百姓们还在激昂中，被突然的解散惊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散去，又加快步伐回家。

梁妆清清喊疼的嗓音，对身旁的陈副将道：“拿边关地图来。”

后面的小兵速度敏捷地取了来，两个小兵拉开，摊在梁妆眼前。

梁妆伸食指将边关城划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就近管理，东管东，西管西，各管各区域里的百姓。每十户人家，抽一个小管理，负责十户人家。”

“主道往中间缩减，留能错过马车的宽度便可。小巷留两人宽的通道。确保每户人家至少拥有两厘地，就近拥有原则，把各自门前的地划给他们种。”梁妆又画了一圈四个城门，“在这四处，各修一排公用茅房。”

“好了，立即去挨家挨户登记划地。”梁妆说完，带头先下了城墙。

陈副将一个命令下下去，小士兵们立刻跑起来。

百姓们熙熙攘攘回去。梁妆骑上马时，侧耳听了几嘴。

“你为啥要同意梁四啊？”

“你又为啥同意啊？”

“那不打仗了嘛，反正没吃的，她还愿意帮我们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好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梁妆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瞥了说话男人一眼。

那男人吓得缩起了头，梁四凌厉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你占个便宜试试”，只要敢占，那鞭子指不定在哪儿就落他脖子上了。

男人捂住凉飕飕的脖子，颤巍巍和同伴说：“我就说说，说说，其实我是觉得她说得对才赞同她的……你慢慢走，我先回了，回了。”然后撒丫子开跑。

留同伴懵在原地。

*

梁妆回府，让两个婆子将屋里的梨花大木箱抬出来，召集全府人。

“你们收了两批菜，播了三次种，都会了吧？”梁妆问。

全府上下人虽然没去城门口，但是从外面的人嘴里听全了。现在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了。

他们都点头：“我们会了，姑娘！”

“嗯，你们五十六个人，分成四批，去往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每十四个人负责各自的片区。我要你们拿着种子，挨家挨户教他们播种、护养菜种。”梁妆问道：“你们做得到吗？”

边关那么多人，十四个人负责一块区域，对他们来说，太大太难了，但是他们的四姑娘，一个人负责了全边关、负责了西北两道前线、还负责了大河，姑娘都没喊难喊苦，他们凭什么喊？

姑娘这么信任他们，他们凭什么辜负姑娘的信任？

“做得到！”全府上下都充斥着他们坚定地喊声。

“好！每户人家只能分八颗瓜种、六颗菜种、两颗随机种子。不得多分，不得挑种！”梁妆掀开大木箱，里面几十个束口麻袋，上面印着大大的黑字“瓜种”“菜种”“随机”以区分它们。

“遇见闹事者，找城卫兵！凡不服从者，给本姑娘打！”

“来拿种子，子时前，必须完成全城播种！本姑娘要看见明日辰时，全城人出城劳作！”

梁妆手一挥：“现在就去！”

所有人开始搬运分装好的种子，每人身上挂好不同种子的麻袋，出府门迎上来接应和保护他们的城卫兵，一起去各自的片区。

“马婆子！”梁妆拧起木箱底层的肥料粉，交给她，“你和阿嬷提着去洒满整个边关城，凡是有土的地方，都别放过。”

马婆子松开束口瞧了一眼，里面的粉质又细又白，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要撒出去，怕不得给人惦记啊，就像之前的水稻……”马婆子迟疑着说。

梁妆哼哼笑起来，冷浸浸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谁要敢抢，直接给本姑娘倒他们嘴里，毒不死他们！”

“本姑娘倒要看看他们能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