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奶茶(2 / 2)蓄意深陷首页

他说着就再一次把奶茶塞在她手里:“还温着呢,我买了这么多,就是怕不合你的口味,你想喝哪个就喝哪个,喝个够。”

殷顾却皱了皱眉头:“我刚刚喝茶喝饱了,但你这么辛苦买回来…要不我还是再喝一些吧?”

薄行简把奶茶又夺回来:“那算了,喝不下就别喝,等会儿撑到了肚子又疼,这些我拿出去分给外面的小孩儿,下回你想喝我再给你买。”

殷顾看着他出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去那小镇看到的场景,奶茶店前挨挨挤挤,排队的人太多,争吵时有发生。

她笑了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更何况那家奶茶并不好喝,价格虽昂贵,入口却一股廉价奶精的味道。

她去别的城市旅游时早就尝过,觉得很不喜欢,喝第一口时就想吐掉。

农家乐老板不在,怕员工趁机偷懒,殷顾免不了就多盯着些,十一点多的时候刘钢打来电话报喜,说母女平安,这些天夫妻俩和殷顾相处得很好,还请她给女儿起名字,她想了想,起了个‘澄’字,与‘诚’同音,又有清澈的意思,全名张澄。

张晓岚和婴儿还需要在医院住几天,刘钢陪着妻女,又拜托殷顾整理了些衣物什么的,找了个员工送到医院,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殷顾才走回自己的住所。

薄行简就在她隔壁住了下来,他勤劳的男秘书开车从市区赶来,送来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又麻利的整理完房间才走,身上昂贵的定制西服与皮鞋沾了泥土,薄行简嫌脏,脱下来通通都扔了,这会儿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扮,正站在门口抽烟。

见她过来,就问:“这地方有什么比较刺激的地方?远处那高山能蹦极吗?或者地势崎岖些,能骑山地车也行。”

男人宽大的白衬衣被风吹动,衣角飘飘摇摇,他刚刚洗过澡,袖子挽起一半,黑发没有了发胶的支撑,便显得服帖了很多,额发稍微遮住眉毛,眉眼淡漠而富有英气,和五年前的样子逐渐重合。

正是正午时分,殷顾站在他高大的影子下避暑,她微微抬头凝视着他,摇摇头说:“没有,那山从远处看着是陡峭的,其实很平,地势没什么起伏。”

“那有什么游玩的地方吗?我陪你过去。”薄行简便有些兴趣缺缺,但他没有显露出来:“我能在这边待两天。”

“我来这边是采访的,玩不玩都无所谓。”殷顾说,她接起一个电话,听那边说了几句,神情就逐渐严肃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怎么了?”薄行简立刻追了上去。

殷顾才转头看他:“有一辆给农家乐送货的货车在路边翻了,里面的食品都掉在路面上,不少村民过来哄抢,司机拦不住都哭了,咱们得赶快过去阻拦。”

薄行简对于这种事并不在意,那一车的货钱还没他一小时挣得钱多,但殷顾要过去,他自然也要跟着,免得她被欺负。

两个人先去叫了几个农家乐的员工,三轮车,电动车,拖拉机,所有能装货的车全部都开着,浩浩荡荡赶往事发地点。

到地方一看,果然围着许多的村民,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哄抢,货已经被捡走了一小部分,还有人在兴高采烈打电话继续叫人过来,司机满头是汗的在旁边求饶,撑不住都已经跪在了地上,却还是没人理会。

这种事情很常见,法不责众,最后一般都会不了了之,但殷顾还是想尽量挽回一下,她让一个员工先拿着手机四处拍摄,尽量把抢夺者的面貌特征拍出来,到时候交给警方处理,自己又跟剩余的员工上前劝阻。

一个腰身佝偻的老奶奶正站在她旁边,有些艰难的捡起一盒牛奶来,放在胳膊上挂着的竹篮中,殷顾看她可怜,又衣衫褴褛的样子,就没忍心阻拦,想着她能捡多少就捡吧,只要没被人群挤到就好,下一秒才看见,老人颤巍巍挪到大货车跟前,将篮子里的东西费力的倒回侧翻的车斗之中。

殷顾观察着老人的一举一动,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为刚刚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薄行简站在她身边,看女人呆呆的样子,还以为她是被这群抢东西的人吓到了,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手一个拽开俩中年男人,如此反复几次,他很快就厌烦了,拽着殷顾的胳膊,拉她上了个地势高些的小土坡。

“你干什么?”男人手劲儿很大,殷顾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的手随即向下,十指相扣握紧她的手,有些得意的晃了两晃。

殷顾:“…”

伸手掏出钱夹来,薄行简将自己的身份证件和银行卡抽出来,喊了一声吸引来村民们的注意力,他便将那钱夹倒过来,让众人看里面厚厚的一沓子钞票:“地上那些破玩意儿能值什么钱?看清楚啊,这里面有上万的现金,谁拿到就是谁的,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这么说着,他随手向上一掷,钱夹便落在一颗老槐树的树顶上,很高的一棵树,枝繁叶茂的,叶子在风中哗啦啦抖动着,棕色的钱夹挂在两根树杈子中间,摇摇欲坠似的。

屡试不爽的老把戏罢了,他有的是钱,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钱财所带来的一切特权,就像在看一场社会实验似的,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众人眼中的贪婪,看着他们一个个放弃捡拾食品,挤到树下跃跃欲试,还有人赶着回家拿长杆,跑太急一个跟头摔地下,捂着流血的下巴继续跑。

这一切都如他预料的那般,他内心满意了些,转头时才发现,殷顾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他的手,正弯着腰卷起裤腿。

秋风中,女人细瘦的双腿如白瓷般光滑,被冻得微微泛着些青,左右交替踩掉鞋子,她就这么赤脚站在地上,向上指指树梢:“我能上去捡那个钱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