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奶茶(1 / 2)蓄意深陷首页

雨后空气清新,远处青山碧水,视野一望无际的开阔,殷顾坐在亭子里喝着热茶看风景,并不理会一前一后走远的两个高大男人,这二人明显是有矛盾的样子,但她不关心男人的纷争,也不想理会。

薄行简今天的情绪像个气球似的,反反复复的被充气放气———路途泥泞,他点起一支烟来,抽了几口在一棵大树下站住,西装外套斜搭在肩膀上,拧着眉问道:“你刚刚什么意思?”

“怎么了吗?”晋烯有些困惑:“不过是偶然遇到个同学,大家随意说几句话罢了,这也能让你生气?而且你交往过的女子那么多,又怎么会在意这一个,我随口提提以前的事,正好也‘敲打’她一下,免得她以为你对她旧情难忘,再缠上你,你不是最讨厌黏人的女人吗?”

“难道…”他顿了顿,又笑:“是我猜错了,你真的对阿顾旧情难忘,这次来农家乐也是为了追她?”

他这一番话让薄行简哑口无言,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薄行简猛地又吸了几口烟,警告似的盯过去:“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还有,‘阿顾’这个称呼不是你能叫的,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

“是吗?看来是真的复合了,进展还蛮快。”晋烯点点头,表情十分真诚:“那真的恭喜你啊,希望你这次能真心待她,不要再重蹈覆辙。”

“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好了,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这么低级的手段,以为我发现不了吗?”薄行简挑挑眉。

两个英俊的男人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对视,虽然并未真正的撕破脸皮,气氛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从高中起就是同窗,又一起携手创造了商业上的奇迹,所有人都以为这二人是可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事实上,两个聪明过头的人,是不可能真正交心的,他们之间亦敌亦友,仅仅是最合拍的利益伙伴而已,二人相互制衡,互相都有着对方的把柄,暂时还不能将对方怎样。

薄行简掐灭烟头:“文件只是个噱头,你也不必拿给我签了,我那几个叔叔这几天会来闹事,你先回公司盯着,不必手下留情。”

“这个‘不留情’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呢?”晋烯笑道。

“我这边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报案,通通把他们送进监狱吧。“薄行简说。

殷顾其实肚子真有些疼,农家乐地处平坦地区,四面的风没什么遮挡,半夜浩浩荡荡刮过来,雨季的时候,还挟裹着刺骨的潮气,平房的门缝又宽,她晚上睡觉总是不安稳,被子什么时候踢开的都不知道。

但晋烯的这一壶热茶却起了作用,让她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暖了过来,伸手捏起壶柄,想要为自己再倒一杯的时候,薄行简却走了过来,将那茶壶夺走,他又挪了杯奶茶放在她面前:“喝吧。”

“晋烯走了?”她抬头看他。

薄行简低头在袋子里寻找,找到跟吸管,拆了塑料的包装,尖端朝着奶茶的封皮一扎,‘砰’一声:“喝吧。”

“你是对我有意见吗?”殷顾吓了一跳。

隔了好些天才重新见到她,女子素淡的面庞像清晨的花朵,右眼那颗小泪痣在眼跟前晃着,让他总想摸一摸,但薄行简又想起她刚刚与晋烯笑盈盈谈话的样子,在他的面前,她从来没有那样笑过。

于是他语气冷淡:“你知道这些奶茶有多难买吗?我辛辛苦苦排队,小心翼翼开车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能喝到热奶茶,与此同时你在干什么?喝着热茶和别的男人调笑?你可真悠闲啊。”

他话里带刺,因为以前从未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便想发一下牢骚,殷顾的神情却瞬间严肃了起来。

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她站起身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调笑’是什么意思,‘悠闲’又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具体的解释一下吗?”

薄行简原本以为她做错了事会心虚,却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所以沉默的注视着她。

殷顾一字一句说道:“首先,我认为我们是情侣关系,情侣之间互相帮买一些东西很正常,对方生病了,另一方去关心也很正常,因为喜欢,所以想要为对方奉献,所以这个奉献的过程是自愿而愉快的。”

她看着他:“但你刚刚满口抱怨,是不是就说明,你不是真心的喜欢我?”

她的目光中充满审视,薄行简皱皱眉头,刚要解释些什么———

殷顾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其次,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想和对方建立恋爱关系,又因为建立了恋爱关系,开始无条件的信任这个人———薄行简,你如此不信任我,就连我和一个男性朋友说几句话,都嘲讽的称之为‘调笑’,你觉得咱俩还有必要继续在一起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的语速缓慢,吐字和条理都是很清晰的,如果不是在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他的质问,薄行简几乎要拍拍手,为她的演说送上赞赏。

但此时他并不能置身事外,他又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在欺负小姑娘,因此试着接受她的逻辑与思维:“咱们才交往几天,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他禁不住又想点烟,却还是作罢,拿出了往常的无赖作风:“我不过才说了你几句,你至于这样叭叭叭弹弓似的回击个没完?我跑那么老远,又是被黄牛骗,又是疯子似的撒钱,不就是为了给你买奶茶吗?”

“谁说我不乐意了,我高兴着呢!我刚刚那也不是在跟你抱怨,我那是邀功,我本意是想让你夸夸我,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曲解我的意思,情侣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么?”他又说。

看见殷顾仍旧冷着脸不说话,薄行简才缓和了语气:“至于‘调笑’那句,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那么说,这事儿咱们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