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开玩笑...开玩笑呢。”萧伏玉猛喝一大口酒才正经道:“那群人肤色比较黑,身高都不高,脚上穿着草鞋,看上去有点像地里的农人。”
“还有呢?”莫含章单手勾过酒杯。
萧伏玉撇嘴回道:“还有什么,人就长那样,本王还能钻进他们心里去看?”
“比如特别不一样的地方,手,脚或者是这些人走路的姿势。”莫含章提醒道:“常年骑马的人双腿内弯,呈罗圈状,而常年生活在水上的人脚趾张开呈扇形,男人和女人的走路姿势也不同。”
听完萧伏玉脸就皱成一团,他当时就是路过,哪里会注意这些东西,不过很快他又舒展了眉头。
“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他们的裤腰带。”萧伏玉肯定道:“就是他们的裤腰带!”
“啊?”这回轮到汤凌云表情不对劲了:“裤腰带能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材质不一样,难道那群人都系的是金裤腰带?还是镶满宝石的裤腰带?”
“不不,不一样,他们裤腰带的系法不一样。”萧伏玉从怀里掏出手帕展示给莫含章他们看。
“平常大家系腰带不论是打两折还是一折,它总归都是这几种结,但那群人腰间系的腰带打的结不一样,绳头从这边穿过,绕成三个环状,而且这种结不像是女人打的络子,怎么说,就是很奇特。”
他将打好的结放在桌子上,手帕收尾相连,大环套小环,果真如萧伏玉说的那样十分奇特。
“只看过一眼就能记住绳结打法。”汤凌云夸赞道:“不错呀殿下。”
萧伏玉害羞的搓了搓手,但又扬起脑袋傲娇道:“本王虽然学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可是样样第一。”
【哈哈哈,太可爱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荣王。】
“这种结叫双套结。”莫含章指着桌子上打好结的手帕:“专门用来连接两根相同尺寸大小的绳子,打好以后必须要按照特定方法解开,否则会卡死。”
“这么神奇?”萧伏玉立马拿起手帕去拆,很快手帕就缠在了一起。
汤云凌联想道:“有点拴马绳的意思。”
“和拴马绳差不多,双套结的打法多是水上用,用来连接帆绳。”莫含章分析:“人的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本能,一旦这种本能形成,就会无意识的运用到每一个细节中。”
“比如,莫先生你喜欢玩玉佩?”萧伏玉立马看向莫含章摸向腰间的手,他观察的很仔细,莫老狐狸一开始讲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会去摸腰间的玉佩。
按照她说的,难道莫老狐狸以前是卖玉佩的?
【噗,宿主,你被针对了。】
莫含章收回放在腰间的手,她的确会下意识的摸向腰间,那里曾今悬挂过她的配刀,只要摸到佩刀她的心就会安定,像是掌握了命运。
“殿下你别打岔,让莫老弟说。”好不容易分析出线索,汤云凌心焦。
“肤色黑、个矮、擅长打双套结,这些细节可以推断他们有可能是在江上或者海上谋生。”莫含章话锋一转:“不过我更倾向于他们是在海上谋生。”
萧伏玉追问:“为什么?”
“第二点,殿下说过太子殿下与人相商水路出海一事,结合这两点,海上谋生更实际。”莫含章将话说了一半,更深的推测她怀疑这群人是东南沿海的水匪。
“即使知道这些也没用呐,我们要办的是应天府失踪案。”汤云凌撑着脑袋,又陷入无尽苦恼之中。
“消息不患多,而患少,等积攒到一定程度,离真相就不远了。”莫含章转动酒杯:“况且荣王殿下说的消息很有用,那就是太子殿下有了关于应天府失踪案消息。”
“你是说让我去问太子?”汤云凌露出一副你疯了的表情吧。
莫含章摇头:“还记得今日许怜对我们的态度,嚣张、有恃无恐,就算最后我戳中她的痛楚,她依旧不肯说半句真话。”
“等等,这两者之间有关系?”萧伏玉越听越糊涂,太子哥哥和许怜?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说一个谎话要让别人相信,需要什么?”莫含章问道。
“谎话,当然是要足够的真实,不能天马行空。”萧伏玉抢答道:“不能指着天说地,这样别人怎么相信。”
她看向汤云凌:“汤兄呢?”
“我觉得说谎,要让人相信,肯定要表现的特别真诚。”汤云凌发表自己的见解。
莫含章听完答案后唇边浮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你们说的都对,但有一点,真正的谎言,必须要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