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希听完笑了笑，他知道夏油杰已经算客气了。

上次五条悟和他在支援京都高专的学生时，他直接称呼学姐庵歌姬为弱者。

家入硝子回来和铃希吐槽过。

也不算吐槽，硝子本人对此没什么看法，夏油杰和五条悟有他们骄傲的资本。

铃希猜测在夏油杰的划分里，他可能比庵歌姬更弱。

“夏油，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一个强者？”

夏油杰：“……”这两个问题不是一样的吗？

“我是个弱者，却也是个强者。”

直到那对黑色的瞳孔深深地望进自己的眼睛里时，夏油杰才意识到铃希没有在开玩笑。

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难道铃希的术式横刀夺爱，是夺取别人的行动自由吗？

如果是这样，在过去的行动中，应该是很好用的辅助术式，但从来没见他用过。

而且他总是在出任务时失踪。

“夏油，你看周围。”

周围……

铃希的身后停着一辆警车，警车上的红灯不再闪烁，车旁的警察在谈话，张着嘴被定住了。

被夺取行动自由的不止他一个人。

是周围的全部生物和非生物。

“这是让时间短暂凝固的术式。”铃希介绍道，“因为我的咒力输出很小，所以范围也小，时间短，但很适合暗杀。”

“其实你和我很像，在术式方面。”

“……”夏油杰不能动，只能听他说。

“你的术式操咒灵术——”

“！！！”是咒灵操术！

“抱歉，口误了，咒灵操术除了能吸收咒灵，也能够抽取咒灵的术式。我的横刀夺爱，哎，我很讨厌这个ntr的名字，我夺的哪里是爱，是生命。我的术式是抽取人类的术式。”

铃希将手放在了夏油杰的丸子上。

“就像这样，三秒就能抽出咒灵操术，从此变成我的术式。但是抽完以后，你马上就会死，因为术式和生命是至死不分家的。”

他捏了捏那颗丸子。

丸子很软，夏油杰的发质偏软，绑起的头发在他的指间被放了下来。

他当然不会抽取咒灵操术。

“夏油，单比暗杀，我是不是比你更强？”

没有恶意，没有挑衅，也没有骄傲。

仅仅只是提问。

铃希轻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也产生过我是最强的念头，然后很快我就失败了。”

周围逐渐喧嚣起来。

夏油杰发现静止时间的又流动了。

……果然很短。

但如果刚才铃希要杀他，时间也足够了。

一时之间，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术师会留下被定住的记忆，但普通人不会，其实也就等于被偷走了一分钟。”

“你平时从来不用术式，是在演戏骗老师，还是骗我们？”

“我为什么要用呢？”铃希打了个哈欠，“这些术式都是别人的东西，有副作用，用一次要困几天，很可能我没出完任务就被别人杀死在现场了。”

“……而且没那个必要，我不讨厌诅咒。”他从包里拿出一罐咖啡，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以此抵抗睡意，“我的敌人不是能用咒术消灭的家伙。”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铃希手里的咖啡上，这是在波罗咖啡店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买的。

铃希明明走得急，却又花了时间去买好几罐咖啡。

咖啡的功效是提神，而他用完术式会犯困——难道他早就打算在自己面前说出术式的秘密了？

……不是显摆。

要显摆早就显摆了。根本没必要在平时装出什么都不会的废柴人设，联想过去铃希的种种行为，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有些东西没有装，体术是真的烂，也不锻炼身体，不然骗不过去。”铃希摇了摇咖啡罐，“五条家没教过我咒术，我是在国外学的，当时出国也是不想让五条家主左右为难，他没有看不起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诅咒师，杀过很多咒术师，而我的术式常常需要活人献.祭，比他更加恶心，咒术高层要是知道我的真实术式，不会让我活着的。”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

铃希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仰头看着云霄飞车，整个游乐场都在繁星下静默，“我已经很久没有同学了。我喜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