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夏油杰问道:“有多少人知道你的术式?”
的确。
无论从哪方面看,铃希的术式都难以令咒术界接受。
如果暴露,加上他父亲诅咒师的身份,绝对会被高层盯上,最轻也要限制人身自由。
“大部分知道的人都死了。至于活着的人,我数数……你,小悟,五条爸爸,上次的森医生,还有我在英国的老师。”铃希算出来了,“如果没有泄露出去,一共就五个。”
夏油杰稍稍放心,五条悟和五条家主没问题,他也会保密,剩下的就是那个什么森医生以及铃希以前的老师。
“要保密。”
铃希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我爸一直在替我隐瞒。”
他的术式觉醒后,五条家主就替他伪造了资料。不教他咒术,不是因为五条家内部保守势力的施压,而是为了保护他。
出国后他在普通学校里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就在放学的途中被人掳到了秘密的据点,从此开始学习咒术。
后来想想,这应该也是五条家主的安排。
他自己立了束缚不能教他,便想办法让别人教他。
“你也看到了,我的术式在一般情况下并不好用,我本人也不喜欢。”铃希又拿出了一罐咖啡,打开后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使用过后最主要的副作用就是犯困,要想这两天不昏睡,只能泡在咖啡里了。
“而且风险很大,所以我很少用它。”
他本无意向夏油杰展示术式,理智也告诉自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他又很想让夏油杰受点“打击”。
让他明白,现下并没有所谓的最强。
术式、体术、力量、智力……各项数据都到巅峰才能称之为最强,否则哪一方面的极致,都仍然有被杀死的可能。
但因为他和夏油杰是同学,并无恶意,这个打击更像是揭底。
自己揭自己老底……
“不知道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帐就在眼前,铃希在跨进去之前,又回过头看了夏油杰一眼。
“祓除诅咒也好,消灭敌人也好,在没有完全结束之前,”
稍微顿了顿,挑了一个很给人面子的词,“不要放松警惕。”
铃希一向是弱势群体,极少跟别人讲道理,他本身就是一个败者,没资格教育别人,“不是说教,这是我的遗憾。”
他跨入帐中,身影隐没在漆黑的帐里。
夏油杰心情复杂,有被刷新认知的轻微不耐,也有对同学的担忧。他抿了抿嘴唇,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
帐内。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已经PK了N次,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伏黑甚尔十分厚脸皮,竟然主动问五条悟讨要咒具:“我是个没有咒力的猴子,没有咒具对我来说十分不公平。如果你不给我咒具,那我就不打咯。”
五条悟的随身物品里有一把给铃希带的咒具,便先借给了伏黑甚尔。
“反正你不可能赢我。”
事实就是两个人的各项数值虽然有高有低,但因为平均分差不多,就一直维持着平局的状态。
——当然,他们谁也没有全力以赴。
毕竟还不至于到要杀了对方的地步。
伏黑甚尔擦了一把汗,撕掉了碍事的上衣:“你对你那个便宜弟弟还真关心。”
“你最好把这句话里的某个词收回去。”五条悟也热得出汗,但他不想像伏黑甚尔那样撕衣服,“他只有我能说便宜。”
“莫名其妙。”伏黑甚尔吐槽道,“两兄弟都有这个病。”
“哦?”
说话间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大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五条悟陷入短暂的思考,直到伏黑甚尔的咒具直戳他的眼睛。
“我可不擅长记住男人的脸。”伏黑甚尔揶揄道。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去过我家闹事,还挟持了我弟弟——”五条悟顿了顿,“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你还敢提,那次是他坑了我。”
伏黑甚尔年轻时喜欢溜达,去五条家凑热闹看传说中的六眼小子。
五条家修的庭院太复杂,他迷了路,然后他遇到了幼年铃希。
伏黑甚尔让幼年铃希带他去看五条悟。
铃希说好,转头就把他带去了饲养特级咒灵的禁闭室。
伏黑甚尔并不怕咒灵,但他那次只是去看五条悟,根本没带咒具。
“那小子宁愿与我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我找到你。”他扯了扯嘴角,讥讽道,“真是兄弟情深。”
“是啊。”五条悟微笑,“这可是大叔你羡慕不来的东西。”
“喂,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