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祐夺命飞Call,半晌没动静。
他找牛立犇中转才联系上的余骁:“鱼仔,组织打算借你沐浴露使使。”
余骁服了他:“我还在冰上,组织不能屈尊走两步自己来拿?”
“别啊,懒得重新穿衣服了。”
“……”
江祐继续发号施令:“随便找个下冰的人给我送呗。”
“行。”余骁敷衍说,“等我给你抓个倒霉蛋。”
体联大的硬件设备一流,地理位置也好,完全媲美顶尖贵族学校。
遍布体育馆周围的冲澡房有好几个,C座这边使用的人不多,周五又都出校玩,江祐独占隔间无人打扰。
咚咚——
约莫过去十分钟,门外响起敲门声。
“谢了啊哥们。”江祐开了个门缝,“再不来我都要洗秃噜皮了。”
外边的人没出声。
同时那手伸进来,肤白胜雪,指尖透着嫣红,以及被升腾的雾气遮掩住的疤痕,江祐瞬间头皮发麻。
一秒、两秒——
水哗啦啦地流,沐浴露像烫手山芋,江祐无法伸手接下。
“快点。”秋以折催促,“你到底拿不拿呢?”
“怎么是你啊。”或许是因一.丝不挂,江祐心跳得厉害,“鱼仔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外区的公共区域却听着来了人,氛围一下变得奇怪。
江祐眼神扫过秋以折的手腕,他捏住沐浴露的指尖微微发紧,语气焦灼几分,手缩了回去:“不要我走了。”
江祐蓦然萌生念头,花洒被关上,江祐胡乱地套上衣裤,嘭地推开门。
秋以折反应过激地偏过脸:“……!”
热气升腾,那副窘色的面容染上绯红,让人忍不住想逗弄。
江祐的个子比秋以折高,他稍稍低头,发梢带着潮气涌去,体温的燥热也隔着空气传导:“巧了不是,刚洗好不需要了,学长怎么还不走呢。”
跟他想得没错,秋以折避讳出入这种场合。
体育生在光着膀子裸露身体早已习惯,别人的那玩意要让秋以折看到,江祐光是想想就不爽,太伤风败俗了。
“……”秋以折,“刚要走你就开始拆门。”
“那你现在走呗,我又不拦你。”江祐扑哧笑道,“你刚不会以为我没穿衣服吧。”
秋以折强撑面子:“可不敢这么想。”
随着这话落下的,还有从天而降的不明柔软物体。
联名款运动长毛巾印着球队英文,配色很潮,干净没用过的。江祐给秋以折绕上眼前,挡住视线:“闭着眼我带你出去?”
秋以折身体僵住,头脑一片空白。
落在肩上的手掌温热有力,牵领着他往外走,夜晚的风凉飕飕的,渗进衣领里的肌肤,唯独江祐如同供暖体让人想要靠近。
理智苏醒得较晚,挣脱开时,江祐的手劲儿却很大,攒住秋以折的手腕。
“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江祐凑近他低低地说,“学长可真是口嫌体正直呢。”
秋以折的气息变乱:“你跟余骁就使劲套路我吧。”
他的发梢在风中吹乱,却美得像幅画。
江祐鬼迷心窍地给他别到右耳后,指腹擦过耳廓,烫得吓人:“我可没,估计是他想让咱俩和好,他们所有人都想让咱们和好。”
这种暧昧最让秋以折惊慌无措。
心脏里像有个小人击着鼓,鸣着鞭,劝他快步离开,但感知与身体形同分离,挪不开脚步。
秋以折欲言又止:“我说过了……”
“嗯,你说过了,不用再提醒我。”江祐平静地说,“但是真就不能继续跟我做朋友吗?你要不今晚再想想。”
他也觉着自己这话说得无赖。
他也瞥见秋以折眸中闪过躲避、不知所厝。
可今晚的月亮晴好。
可他就是想要弄清楚那些细节,秋以折究竟在怕什么,还是想要他改变什么,真正说开,别再放任一切不清不楚的,对谁都好。
他还想寻个好的时机,为当初的乌龙事件道声歉,哪怕秋以折早已释怀或没将那事放心上。
“牛哥组了场轰趴局,我知道你肯定又想拒绝。”江祐不给他拒绝的余地,“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到你家楼下接你,你要敢鸽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