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的八点见面,江祐将近九点半点才赶到接人。
十一月初,气候阴凉,秋以折仅穿件单薄外套,看样子在寒风中等了自己好一阵,高挺的鼻尖泛着微红。
“……”车门关上,江祐递去杯热可可,“我的错,接了电话又睡着了。”
秋以折不愿再笑:“求你做个人吧。”
轰趴馆位于老城区某别墅小区。
因地段问题,外卖不太好点,细活分配到各人头上,江祐和秋以折负责去市场采购海鲜。
秋以折:“去沃尔玛吧,也方便你停车。”
江祐瞄了眼手腕的运动手表:“来得及啊,超市哪有海鲜市场种类多?”
“来不及,这个点去市场买不到新鲜的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冰冷的语气隐约夹杂着冲味。
江祐承认他是那只言而无信的鸽子,自认理亏,可这不是要去玩吗,哪能大清早就给人脸色看的。
后果就是他俩在超市逛了半个上午,对话总共没超过二十句。
还是抵达别墅,秋以折跟他商量换个房间:“那个房间的床是榻榻米,睡不习惯,换换?”
江祐毛巾挂在肩上,正要去冲澡,身上的海鲜味越闻越难顶:“换房间没问题啊,不过你就那间有独浴,真要换呢?”
“我不过夜。”秋以折解释,“就中午躺一会。”
江祐后知后觉地微怔:“你昨晚又熬夜了?”
秋以折疲倦地嗯了两声。
也就关个音响的功夫,江祐再瞄了眼秋以折,却见他已陷入熟睡,气息匀称,眉间舒展开来。
可视线下移,落在了某个不可描绘的地方。
江祐看得入神,淋浴时,目光透过徐徐上升的雾气,仿佛再次打量着秋以折殷红的唇,情绪顿时交杂,哪哪都奇怪。
烧烤定在晚上,不是所有人都会下午赶到。
秋以折是被一阵鬼哭狼嚎吼醒的,一看手机,牛立犇临时拉的聊天群里,二楼的K歌视频不知上传了多少,他刚睡醒有些迷糊,指向性却尤为明显地找哪些是录进江祐的。
“……”
翻了好几个,醒悟时,秋以折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可不能再往下看了。
拜江祐所赐,他昨晚就是想了太多才失了眠,一早还被坑得吹尽冷风,有苦难言。
秋以折自认表态清晰,江祐肯定也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确实是我感兴趣的类型,但你一个直男,我也无意恋爱,玩太近对谁都没好处。
可昨晚江祐的态度很不对劲,感觉盘算了什么话,非等着今天说,再加上牛立犇也诚邀他来玩,想着再拒绝只会扫兴,也就答应了。
可当下他心里乱得很,掀开薄被,起了床。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奇好,秋以折打开门时,撞见了俩正在拉行李的学妹,三人相觑都愣了下。
“秋学长好!”
“学长,我们没吵到你吧?”
不少女生会私下谈及他的冷颜,不好接近,但秋以折并非拒人千里的人。
他礼貌地表示无碍,见她们大包小包的不方便,主动帮忙提了些重物,但止步于学妹的房间,给人慵懒的居家感,其中的短发女孩看得脸色透红。
“谢谢学长帮我们提东西呀。”
“不客气。”
“你今晚也在这里过夜吗?”
“不过夜。”
秋以折待女生向来话少,正想下楼,另一个穿毛衣裙的辫子女生却叫住了他:“秋学长,你还记得我吗?”
脑海里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
女生却扬起笑容提醒他:“我是金子韩的前女友,上回咱们在医院见过一回。”
“想起来了。”秋以折温和回笑,“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