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久初在牢里没事做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幻想过,等到她真的可以出去的那一刻,她要付云归跪在地上说他错了,然后求着她走。
所有的场景她都想好了,唯一没想到的是,晏家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算算时间,从她中午吃饭被抓到现在,半天都不到。要是那边速度再快点,说不定她还能趁天黑前回到家里吃上晚饭。
晏柏松过来告诉她可以走了的时候,她正听留宋教她怎么玩叶子牌。
遗憾她还没真正玩上两局,人就得走了。
她跟晏柏松提起付云归半个时辰前曾跟自己说过的话,撒着娇耍着脾气非得要他亲自来送。
她知道,跪在地上说他错了这种事,付云归是不可能做的,可是要他亲自送她出狱,那还是可以的。
只见付云归慢慢把手伸向她,不卑不亢道:“阿九,我来接你出去。”
晏久初仰着鼻孔出气,只用眼睛的余光去瞟他,思索一番,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倒不是多想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只是晏久初影视剧看多了,觉得这种将自己手搭在别人手上的姿势,衬得对方就像个卑躬屈膝的太监。
对,没有错,她现在看付云归,就是个太监的角色。
虽然这个太监比她高了很多,腰也没有弯一下,表情也不谄媚,但她的的确确是爽到了。
“付太监”把她送出大牢,晏家大房二房所有人都等在牢房外。
晏久初顺着台阶往上,在隐隐可以看见几个人头的时候,把手嗖地一下从付云归手上收了回来。
她双手提起裙摆,跨着台阶跑上去,嘴里喊着“爹爹”和“娘亲”。
她其实只被关了半日,但许敬月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心疼地泛了泪花。
“娘亲不哭。”她笨拙地擦擦许敬月的眼泪,给她笑了笑。
许敬月也勉强挤出个笑,“好,娘亲不哭。”
一旁的晏伯明看着女儿回来了,也是赶紧给她披上披风,“有话回去说,回去说。”
“嗯。”
一家人忙着团聚,谁都没有空管付云归,只有晏柏兆在临走前脚尖转了个圈,回到了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事情可调查清楚了?不会再抓一次人吧?”
“人还是要抓的。”付云归遥望晏久初上马车的背影,淡淡道,“只不过,跟你家没关系了。”
这回有关系的是纪言殊。
***
晏久初这晚收到了爹娘和哥哥们满满的爱,好容易把他们全部送走,收拾收拾正要吃点夜宵,却又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妹妹啊,是哥哥对不住你。”晏柏松抱着酒坛子去又复返,在她屋里喝的烂醉,“哥哥就不该把你带去白云山啊,嗝——”
晏久初郁闷地看着这个人,只想叫人把他轰走。
不论她去不去白云山,她都是会被抓走的吧?毕竟跟纪筱已的仇是早就结下的,跟他真没多大关系。
可是他应该还是被爹娘给骂了。
“二哥哥,我不怪你,真的。”晏久初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你要赶紧回去,不然娘亲看到了,就该生气了。”
“不怕!”晏柏松大着舌头挥了挥手,“我看到爹娘房里都熄灯了,我才过来的,妹妹你也别怕。”
这么早就熄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