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板像是被踩了脚的一样激动,也顾不上敬不敬佩大师激动道:“我的妻子不会说谎!”
随后他又看向向夫人,脸上带着点莫名的乞求颤抖着问:“对吧?”
向夫人的脸明显又白了白,这下不是装的可怜,而是真的害怕。
“你、你就按照正常驱鬼形式把那鬼婴驱了不就行了吗?”她绞了绞衣角没回答向老板的话,反而小声问着路丛星。
“不行。”路丛星歪歪头十分老实,“这鬼婴有点厉害,我得有所防备。”
“真雅,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向老板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那阴邪之物会是自己温柔小意的妻子亲自放的。
路丛星十分好心的提醒:“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可以把拨浪鼓里的胚胎取出来算。”
“不要!”向夫人惊叫出声,看起来是怕极了。
她抽泣一声,终于将几年前心里埋藏的那个秘密宣之于口:“我打过胎,七年前。”
向老板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真雅!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因为孩子不是你的,当然不能告诉你。”向夫人的眼神莫名带着自嘲。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自从那天差点摔下阳台她就时刻处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现在说出来对她也是另一种解脱。
“七年前...七年前...”向老板像是失心疯一样不停念叨着这个词,“七年前正好是我们刚相爱的时候。”
“那时候我就怀了,只不过我没告诉你,在你和我表白后的第二天去打掉了。”向夫人此时显得格外冷漠。
她从不后悔当时那个决定,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向老板气急了,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成一句话,手伸直了想打人最后还是重重垂落到自己腿边。
帝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没捧把瓜子。
路丛星对他们之间的纠纷并不感兴趣,他只问对驱鬼有用的,“你当时打胎是在正规医院打的么?超过五个月了?”
向夫人皱眉:“是在正规医院打的,当然也没超过五个月,都没显怀。”
路丛星哦了一声,“那我大概了解了,我今晚就可以驱鬼,您介意我留在您这到晚上吗?”
“当然不介意。”向老板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声,把管家招来招待。
管家毕恭毕敬的请了他们下楼。
帝江这次做足了笔记来的,早在说晚上时有婴儿啼哭他就觉得是有鬼婴要驱,做的功课全是关于鬼婴的。
他拿出一道自己画的符,路丛星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他画错了两处细节。
画符不但要求材料要正,哪怕是一点细节也错不得,可仅仅是能完整复刻也不一定有用,还得是看画符人的“灵气”。
人类的灵气和妖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能借助外物散发灵气,所以符咒就是驱鬼师最爱用的工具之一。
妖怪们没有人愿意学画符的原因就在于他们不需要驱鬼也不需要借助外物散发灵气。
但他没有打破这只傻乎乎帝江的幻想。
帝江还十分高兴自己能用这符帮上忙。
管家带他们到了楼下给他们上了晚餐。
“私人厨师就是不一样啊。”帝江插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幸福的咀嚼。
高级的牛排配上红酒各种精致的小菜几乎将餐桌挤满,即使主人不在场排面还是摆得很足。
路丛星的眼前却没有酒,管家有些尴尬的解释:“因为不确定您是否成年了。”
帝江咽下嘴里的肉表情十分严肃:“他没有!不过他确实过了十八岁可以喝酒了。”
管家不太明白为什么过了十八岁还不能算成年,路丛星也不想解释,于是他十分有礼貌的请管家给他换了牛奶。
香甜的牛奶下肚,路丛星的表情都变得舒坦了起来。
如果现在是幼崽形态,大概会化成一瘫毛茸茸。
他擦了擦嘴上的奶渍,精致的小脸再次严肃的板起和刚刚喝奶的仿佛两个人,“这些饭菜都是厨房准备的吗?”
管家:“是的当然。”
“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做饭的厨师见一面。”
“我马上叫他来。”
帝江又切下一块肉问:“怎么了,这饭菜有什么问题吗?”
路丛星摇摇头,他还是很疑惑那天在厨房听到的关于肉失踪的事情。
厨师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做的饭菜不合客人口味,得知路丛星叫他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后就放松了,一咕噜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他无端的猜测着:“我看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偷的,你说这闹鬼也不可能少肉啊。”
“正常闹鬼是不可能。”路丛星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只是想说给自己听。
管家特意安排了客房请他们休息,帝江紧张得睡不着,一直在房间里踱步。
帝江:“你说今晚那鬼婴还会来吗?”
虽然妖怪不怕邪祟,但是这件事事关事务所的房租问题,他看起来比路丛星还上心。
“会的。”路丛星盘腿坐在床上玩消消乐,“这里的帮工失踪是在一周前,而厨房这几天频繁丢肉,那东西肯定是饿了。”
“饿了?”帝江有些不明白,碎碎念般的嘟囔,“鬼婴居然还需要进食?”
“不是鬼婴。”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消消乐也发出了欢快的音响。
路丛星白净的脸蛋上露出点微微欢喜的笑意。
“不是鬼婴?!”帝江睁大了双眼,“那会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