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木马里自然就是不想被发现。”路丛星又摇了摇拨浪鼓。
仔细听那不同寻常的敲击声,和平常拨浪鼓逗小孩发出的声音不一样,这个拨浪鼓声音却异常沉重,路丛星试图从那丝沉重里分辨出其他东西。
无果,他就将拨浪鼓往向老板的方向递了递,解答起了帝江的第一个问题。
“拨浪鼓本该是逗小孩子玩的玩具,这只拨浪鼓作用却是反过来的,你看它比寻常拨浪鼓要大上几分,用的材料都不对。”
见他又要摇晃拨浪鼓,向老板单手捂着脑袋急急忙忙喊停。
路丛星有点遗憾的停下手,他觉得这个拨浪鼓还挺好玩的。
鼓面上诡异的小孩冲他笑,路丛星也冲他笑。
明明是纯良的笑,却让那鼓面上的画不敢再造次。
“这两个小弹珠,用黑狗血浸泡过。”路丛星凑近了观察鼓面,“鼓面是皮制的,却不是寻常的牛皮羊皮,是人皮。”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了恐怖的话,和无辜的圆溜溜杏眼完全不符。
管家伸手掐着向老板的人中,防止他晕过去。
“而且不是普通的人皮,这是从穷凶极恶的人身上剥下来的,再不济也是屠夫猎手,这种人的皮才镇得住鬼婴。”路丛星点了点鼓面上的小人。
“画的小孩也不是活的,且并不鲜艳。”
拨浪鼓面上色彩单一的小孩正脸朝外,脸上表情似哭还笑。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有胚胎烧成的灰。”
像是彻底打开了什么禁忌,婴儿的啼哭从四面八方传来。
仿佛是他答对的奖励。
向老板吓得不轻嘴里不停喊着鬼来了,还想借着帝江把自己彻底遮住。
路丛星在这骇人的婴儿啼哭声中十分平静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是一个专门镇压鬼婴的拨浪鼓。”
“向老板,你家里怎么会藏这样一个拨浪鼓?”帝江神色复杂。
“我、我不知道啊。”向老板几乎要昏厥过去,他的双腿在婴儿的啼哭中抖成筛子。
路丛星掏出符咒从指尖窜出幽蓝色的小火焰,符咒被小火焰一烧发出了奇妙的清香。
对人有安定的作用,对邪祟就犹如针刺般让他们难受。
果不其然那婴儿声尖锐高亢了一声就彻底消失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间房间是你夫人亲手布置的。”路丛星掏出塑料薄膜将这个可疑的拨浪鼓收起来。
拨浪鼓最早的起源是用作于乐器,而后人们发现它对于止住小孩有奇妙的吸引力便将其作为了玩具,再往后被有心之人一利用,成为了驱使鬼婴和镇压鬼婴的一大利器。
而在向家的这拨浪鼓并没有驱使鬼婴的用途,只能起镇压作用,足以看出放置它的人到底在怕什么。
“真雅放的?”向老板看了看他手上的拨浪鼓,又看了看藏拨浪鼓的空心木马。
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哀嚎了一声,略显笨重的身躯往回走,想去质问她。
路丛星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这个拨浪鼓要了,摆在事务所放着玩。
意外的是向夫人在他们上楼前主动就走了下来。
穿着素白,脸上不施任何粉黛依旧有柔柔的美,她伸出手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最好看同时也是最能引起男人心疼的侧脸。
她深知什么样的姿态最脆弱。
向老板一看到她这样就泛起心疼,刚刚在心里憋的质问和惊诧全没能说出口。
帝江不吃这套,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好看得过路丛星,要论长相无辜也没有人比得过这只幼崽,偏偏这是一只暴力幼崽,在见过幼崽一脸无辜手撕厉鬼后,从此他心里就再也不相信任何长得无辜的人了。
他替向老板问了:“那房间里的拨浪鼓是你藏的吧?”
“是的。”向夫人咬了咬唇。
接下来不等他们问,向夫人就主动全说了:“医生说我不能身孕,我实在是不想接受事实,我太想要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了,所以我听信了一个同乡人的话,找了那所谓的算命先生求他算出我什么时候可以有孩子,那、人说我命里注定无子...”
她哽咽了一下接着道:“他当时就给了我这个拨浪鼓,说只要放在家里一些时日就保准能让我生出小孩,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想岔了...”
向老板也跟着流下眼泪,他是真心喜欢妻子,见状连忙安慰:“我不怪你,快别哭了,路大师这么厉害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路丛星歪了下头:“不行哦,如果不说出实话我也没法解决啊。”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