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嗯哼。”

李怀初将手插进碎发里，挠着脑袋，他在浴室里绕了一个圈，又绕了一圈。

他时不时打量着林露，林露在他面前气定神闲地刷牙，洗脸，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他又说：“林露，男女有别……”

李怀初的焦躁让林露不知所措，她原本就是无心打趣，没想到李怀初似乎当真了。

林露噗嗤一笑，“李怀初，你没在女人面前脱过衣服？”

李怀初没回话，他清了清嗓子，出了浴室。

额头上的疼痛还在拉扯着，尤其是他皱眉思考时，昨晚他喝断片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零零星星有几个小片段，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梦。

“李怀初。”林露洗了脸出来，“昨晚有女的给你打电话。”

李怀初还是第一次瞧见林露的素颜，没有上一点点粉底，她脸上还挂着水，皮肤照常是通透的，除了几个小痘痘毫不影响美观的生长着。

他将沙发上的枕头整理好，又将茶杯里的蜂蜜水喝光，这才回林露：“我知道。”

林露又说：“你让我帮你接的。”

李怀初：“说什么？”

“我没说话，你自己说的，我依稀听见你同意晚上和她一起吃饭。”

李怀初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他刚才一醒来就看了手机聊天记录，对方是宁晓。

李怀初有点后悔昨晚为什么要喝酒，不仅失了身，还不小心让宁晓钻了空当。

宁晓是宁氏集团的千金，李学新有意撮合他们两人。

出发点不用考虑都知道是为了集团的利益，两家并一家更能在市场站稳脚跟。

“还有什么？”李怀初问。

林露：“没了。”

视线对接，林露瞧出了李怀初有心思，她以为是因为洗澡的事情让他不悦，林露解释道：“刚才逗你玩。是你自己洗的澡，穿的衣服。”

李怀初睨她：“宁晓的事情？”

“那是真的。”林露一本正经，“今晚八点，她说新悦饭店。”

-

下午，李怀初给宁晓发了信息。

内容很简洁：昨天喝多了。还有我们不合适。

宁晓的信息很快就回过来了：陪女人吧。

李怀初听不明白宁晓的意思，她以往都是死缠烂打，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冷嘲热讽。

李怀初没再回宁晓，他不习惯和女的接触，一起吃饭已经是很私密的事情。

他想，宁晓应该也懂他的意思。

隔了一个小时，李怀初终于知道了宁晓的生气缘由。

小池拿着杂志跑了进来，还有微博热搜的数据，他将整理出来的资料推给李怀初。

他跑得气喘吁吁，说话还在大喘气：“哥，你又上热搜了。”

李怀初看着五花八门的资料。

微博上热搜写着：李怀初夜店私会美女、李怀初约-炮、疑似李怀初恋情曝光……

这几条是关于李怀初的，热搜头条还有几条是关于董俊禾的。

依然是同样的大标题：疑似董俊禾和温岭地下情曝光、温岭深夜酒吧买醉、董俊禾捉奸现场、董俊禾酒吧暴躁推打服务员……

一系列的大标题，以及配的图片，看样子出自一个人的手，所有的构图都是极其精确的，将每个人的五官都拍的清清楚楚。

除了戴着口罩的林露，她只是拍了个大概轮廓。

她在娱乐圈又没有名气，所以下面评论里基本上没有人认出她来。只是在底下咋呼的说这位美女长得好正点。

“查到人了吗？”李怀初问。

小池说：“对方这次用的新账号，查不到人。对方也没有打来过任何的敲诈电话，他是直接发在微博上的，看样子不像是为了钱，像是为了伸张正义的记者。”

“伸张正义？”李怀初感冒了，声音低沉，他这样一压嗓子说话，倒是更加得低了。

小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狗屁伸张，也就是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无良记者。”

李怀初还没接话，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李学新打来的，兴师问罪的电话。

李怀初摆摆手让小池出去。

等人走后他才接通，那头已经暴怒了，声音隔着手机都震耳欲聋。

李学新说：“你是要把李家的脸丢尽？”

“李怀初，宁晓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李怀初，以后你再去酒吧，我打断你的腿。”

“我不多求，你能有承明一半听话……”

“……”

李怀初等着手机“嘟嘟”两声，电话自动挂断。

他又再一次研究了手头的报刊，他和林露的照片占了一个版面，董俊禾和温岭的照片也占了一个版面。

“别说，还挺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