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毛茸茸-□□en/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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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只觉得自己的这一觉睡得糟糕透了。
全身僵劲难动,仿佛是被鬼压床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呼吸道,以至于自己的呼吸一时间都极为困难。
胸闷。
呼吸困难。
腹部还宛若被千斤重的东西给沉沉地压着。
各种交错在一起的复杂感官,让江弋险些有种自己下一秒就要去世的错觉。
这种格外真实的窒息感让江弋痛苦地挣扎着醒来了。
他一睁开眼,周遭便是一片如墨般的黑。
江弋醒来后,不觉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只是忽觉鼻尖一痒,随之涌入他鼻侧的,是一股混着淡淡沐浴露味道的咸.骚味。
不仅如此,他还能感受到贴他脸的那家伙一起一伏的呼吸。
有什么带毛的活的生物和他贴脸了。
他断言。
意识到这点后,江弋猛然慌了一瞬。
靠。
什么东西啊——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江弋拼尽全力地,想拽掉此刻安然贴在他脸上的这不明生物。
刚开始的几下江弋还没拽动。
这个不美妙的消息让他有些暴躁地低骂了声。
而一时正在气头上的江弋自然也没注意耳边传来的那声猫叫。
直到他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勉强让脸前的毛茸茸离自己远了些。
可算获救了的江弋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周遭这新鲜无比的空气。
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了太久,忽而重见光明。
江弋姑且还有些不适,他被周边的光亮刺激得眯了会眼。
随着视野的渐渐复明,江弋突然感受到面前恍若拂过一阵风。
紧接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骤然放大的狗脸。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江弋实打实地被这狗给吓了一跳。
说来也有点丢人。
他一个大男人,一时半会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居然当场叫出了声。
同一时刻,一声怒气十足的猫叫声就那么猝不及防地传入了他的耳里。
江弋旋即错愕地看向了自己面前这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萨摩耶。
不是——
这狗怎么猫里猫气的?
他暗自嘀咕着。
然而下秒。
就像是特地为了反驳他似的,就见面前的萨摩朝他挥了挥狗爪,而后发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狗叫声。
?
不是——
那刚才的猫叫声是哪来的?
难道自己出幻觉了?
江弋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圈,并没有看到其他的猫。
暂且抛开有没有猫这个问题不谈……
他的房间里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只巨型犬啊喂!
想到这,江弋不由得有些头疼。
刚想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压压惊,江弋却诡谲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到了一只粉色肉垫。
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江弋:……?
猫?
他?
他一定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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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消化完前者,江弋忽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晕,紧接着不断涌入的,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他闭眼冥想式的缓了会,随后惊讶地发现:这段记忆居然大都是关于“他”与眼前的这只狗的。
在这段记忆碎片里,他与这狗向来都不怎么对盘。
那家伙宛若一个无理的强盗,总会在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强行闯入他的世界,然后折磨他。
例如,这家伙会在自己呆在猫窝舒舒服服地睡午觉时,徒然一脚踏入他的领地。
它会在自己吃猫粮的时候,装作过路人的样子路过他,而后猛地甩他一脸尾巴。
偶尔,还会借机不经意地踹翻自己的猫粮。
它还会在自己舔毛的时候,也跟着过来舔他一脸的口水,害得他得花大半天的时间来清理这些脏东西。
而它自己则是借机一脸殷勤地跑去主人的身边骗吃骗喝。
更有甚者,则是像今天这样,有意无意地,不让他睡一个安稳的午觉。
总而言之,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一只表面阳光内心则是装了满肚子坏水的臭狗。
可以说,他与这狗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死对头。
眼前这只恶狗曾经欺压他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些回忆的画面流畅得恍若成功发行到市场的游戏CG。
至于为什么是这么个奇怪的比喻嘛——
是的,江弋是个游戏行业的工作者。
自从默认这是个梦境后,江弋对于自己是只猫这事自然而然也就好接受多了。
大概是平时工作落下的习惯,这会的江弋很淡定地接受了自己的新人设。
嗯……
或许该叫猫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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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被他所憎恶的臭狗,在这屋子里待了没一会就走了。
走了也好,江弋一个人也自在。
他继而像是玩密室闯关类的游戏那般的,在这陌生的房间内怡然地摸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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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客厅。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个超大显示屏的电视,绕着电视落下的三张棉麻沙发的周边都有着被什么东西抓挠的明显痕迹。
尽管江弋不太想承认,这好像是记忆里的那个他和那只傻狗共同干的好事。
在这三张沙发的空隙中,江弋看到了三两只分散摆放的逗猫棒。
那是他的最爱。
沙发上摆了好几个坐垫,那好像是他先前最喜欢的“床”。
电视与沙发之间莫约隔了一米半的距离,在这其间的空隙则是被人摆着一方矮矮的长桌,上面的花瓶里被人摆了一大束新鲜的花束。
江弋虽是对花了解不深,但也还是能勉强认出穿.插在其中的几株水仙与康乃馨。
此外,在桌子的正中央,他还瞅见了两筐新鲜的果篮。
在靠桌面右边的位置,江弋看到了只咬痕明显的遥控器。
上边密集又用力的牙印表明,这次的事故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显然是那只愚蠢的萨摩干的坏事。
江弋踱步跳上了方桌,而后意外地在果篮的后侧看到了一台智能手机。
看型号还是近两年新出的。
江弋用他的猫爪试着摁了下手机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