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和静,本宫送你回府上吧。”许莲见张和静神情哀切,便心有不忍地上前劝说道。
张和静这才从愁绪中抽身而出,只见她掩住了眼眶里盈盈的泪水,只装作没事人般的强笑道:“公主,我失态了。”说着,她又抬眼望了望远处日落阳斜的昏光,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竟流逝的如此之快。
许莲只在心里婉转叹息了一声,她从未欢喜过谁,自然不明白那些有情人之间的情丝绵绵。
若有朝一日,她喜欢上了哪个公子,必要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才好。
思及此,许莲的脑海里无端的浮现出苏清端那张清朗芝兰的面容。
只是那一霎那,她便立刻在心中懊悔道:那是个比臭石头还要再硬一些的顽石性子,除了生的超尘似仙了一些,便是要家世没家世,要前途没前途。
也不知和静究竟看上他什么?
“本宫送你回去吧。”
“谢过公主。”张和静敛起了悲怆之意,随着许莲上了轿子。
待许莲将张和静送回张府后,便有些意兴阑珊地回了自己的长公主府。
刚过了那矗立着的两座石狮子,便有几个女官面有焦急地跑近前来。
“那个张华儿离开了吗?”许莲趁那女官还未开口,便抢先说道。
“已走了,公主,奴婢有要事禀告。”那女官神色慌张,似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许莲便也提前了几分劲色,只问道:“何事?”
“宫中传来懿旨,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召公主前去寿康宫请安呢。”
许莲一愣,她又不是太后亲生的女儿,只怕她不在太后眼前晃,太后还能安生些日子呢,怎会身体有恙后传召自己?
许莲略一沉思,便知那是许湛使得把戏,只是她却没有抗旨不尊的资格。
之间许莲低低的叹了口气,只吩咐那女官道:“替我换衣服吧。”
待宫门快要落钥时,许莲才乘了一座小轿从偏门进了皇宫。
她便吩咐那引路的太监往寿康宫去,只是那太监却隔着轿帘皮笑肉不笑道:“公主在去觐见太后前,先落脚修整片刻吧,总不能让公主风尘仆仆地去寿康宫,若是过了凉气给太后,可就不美了。”
那春杏只觉这太监说话十分无礼,只胀红了脸要与轿外的太监分辨一番。
许莲却面无表情地按住了她的手,只冷冷说道:“许湛身边的人不都是这副脾性吗?你还想与他争辩?”
“劳烦公公带路。”许莲只讥讽无比地一笑,一早便猜到了许湛的司马昭之心,既然躲不过去,她便懒得再费口舌了。
那太监果真领着那小轿子,钻在夜色之中,往那闪着烛火的乾清宫里走去。
乾清宫乃是许湛养生修息的宫殿,平日里他甚少往后宫里去,每夜里不过睡在乾清宫中。
许湛正坐在乾清宫的墨玉方桌上,案几上放着一只黄玉嵌竹铂的狼毫,此刻的许湛毫无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冷傲之气,只痴痴地望着乾清宫的殿门出神,间或从额头上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
在他焦等至心跳如擂时,方才见那抹他魂牵梦萦的倩影烟烟袅袅地殿门处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