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珧见状连忙让金妈妈把娟夫人扶起来,待娟夫人坐好。江舒珧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小娘出身于困境,定是经历过很多艰难。我同情小娘出身,但并不代表我看不起小娘。我父亲母亲虽也是同情小娘,但从未轻慢你。只是一点,小娘你得听仔细,父亲在朝为官,是人人敬重的宰相。母亲虽不重家事,但也宽宥下人,在外多得贤名。有这样的主君主母,身在江家不管是谁,都应该挺直了腰杆做人。小娘既知感恩,更应该与主君主母一般,不妄自菲薄,出身已经是你成为小娘前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提,暾弟弟和瑾妹妹以后才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庶出而不求上进。要是动不动就跟小娘一般下跪,可不是丢我们江家的脸?”
娟小娘听此一番话,感动的泪流满面,登时觉得自己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妾了。连忙收了下跪的心思,诺诺的说自己知道了。
江舒珧接着说道:
“既然要开酒坊,人手用信得过最好。我虽没接触过小娘娘家人,但也听说过几句。如果小娘的兄弟愿来帮忙最好,我且有一点,进了酒坊就没有兄弟,都是下人伙计,掌柜说什么就得听,不可有其他的心思。”
娟夫人见江舒珧松口答应,连忙说自己兄弟都是憨厚老实之人,绝不会有二心。
江宁氏听江舒珧说了一番,很是愉悦,小小年纪便有治家风范。金妈妈听了也对自家大姑娘另眼相看,以前看着大姑娘每天嘻嘻哈哈,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如今却有这样的心思。
随后江宁氏让金妈妈托人寻个长汲的好铺子,叮嘱不可说是相邸要买,其他按下不表。
而这边清夫人在用完晚膳后,和江喜一同叫到了江宁氏处,说了白天的一些商量。清夫人乐的直拍手:
“早知道娟姐姐酿酒是把好手,谁知道今天还能沾沾她跟大姑娘的光。我就管管账目还有钱分,乐意的很呐。”
于是也被叮嘱此时不可外传,只是长汲城内颇有些人认识江喜,到时就让他说是远房亲戚开的酒坊,忙不过来找他帮忙。
看着乐的屁颠屁颠的两人离开院子,江宁氏也颇有些累了,招呼过来金妈妈重新沏了一壶茶。随后又让下人拿来笔墨,金妈妈在一旁研墨,她则开始给自己母亲写信。
江宁氏娘家是先帝的先帝亲表兄的儿子,因辅佐有功,于是先帝的先帝赐世袭爵位,封地羟城,为羟城王。
宁老夫人收到信后,不住的向宁老太爷夸自己的外孙女。虽然对小妾也能参股颇有不满,但毕竟自己女儿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好参言。
宁老太爷摸着一把稀疏的胡子,看到信上说想让宁老夫人推荐一位顶好的账房先生教江舒珧,毕竟大姑娘快及笄,以后也是要管家的人。
宁老太爷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先时纳小妾他虽颇有微词,但都夸江宁氏大度贤良,小妾也并不生事,他便作罢。后又有自己的外孙女成为官家亲封县主,且又是九天神侍转世。如此光耀门楣,以往的同僚都登门贺喜,宁老太爷也高兴得多喝了几杯。
这次要一个账房先生,宁老夫人是十分赞同的,但人选却迟迟不定。又要肯教的,又不能教得难懂,思来想去决定让自己管家得儿子李诚朴去最为合适。
李诚朴接到消息后,连忙打包了家什,带着老婆儿子一并上路了。
酒坊的选址很快有了着落,就在瞩天门外一里地。这家以前是个酒楼,由于东家不善经营导致亏损连连,于是便想趁着还能回点本,把铺子转让出去。虽不是买,但能有个地方开酒坊也足以让众人高兴。
江文舟瞅着自己大姑娘真是越看越喜爱,要余下三个子女多多向大姑娘学习。平时这三位颇得江舒珧照顾,现在自己的小娘又被带着赚钱,当真是乐的高兴,哪有不从的道理。
不过酒坊地方是定了,可这名字还没取。江舒珧伙着三个弟妹一同思来想去,江季暾取了个闻香楼,被她说是饭店也能用这个名字;江舒瑾提议说要不叫百酿坊,她觉得意思还没到;江季映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毕竟他脑子里只有霸虎将军,被江舒珧敲了头。
眼看着一个个都不太靠谱,江舒珧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名字。江季映这时冒了一句:
“我们想的大姐姐都不满意,那大姐姐干脆让别人取好了。”
对呀!江舒珧一拍巴掌。吓得江季映以为又要挨打,赶忙往江舒瑾旁边躲。
“对呀,咱们三个人想不出来,难道别人还想不出?明日叫江喜去瞩天门张榜,就说要给酒坊取名字,限期七日,让路过的百姓在好名字下头画正字,谁取的好就给赏银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