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顶传来响声!什么东西从她的房顶中跑过?
她迅速起身穿衣,脚一勾鞋子,边走边把它磨上去,再用手一勾。
这次她听得真真切切。
她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院子里只掌了几盏灯,有些昏暗,勉强能辨得清路,对王府并不熟悉,准确地说,她也很久没来了,加上看不真切,走了一段,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她把自己走丢了……
走得很远了,也没看见什么人。
左拐右拐,凭着感觉与运气。
“啊!”脚下有一层滑腻的东西,她想脚下借力,腾跃而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哗……”冰凉的水漫过身体,而后是头,双臂毫无章法地扑腾,头一沉一浮,眼睛也睁不开,涩涩的,嘴巴被迫灌进了不少水。
“救……救命。”
她不知道这水有多深,反正自己地脚碰不到底,只是本能地害怕,恐惧。
她害怕水,脚上腿上因为不断地扑腾,被缠上了水草,更浮不上去了。
不断地挣扎,水不断地从嘴里灌进去,呛进了鼻腔。
“救命,救命啊……”真没想到,草原地烈马竟要被溺死在水中,如此窝囊地死法,她才不要。
来蓟阳城还没喝上一醉春宵呢,就先被淹死了,这也太背了吧。
她要求助,哪怕很丢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活着最重要。
身体被水挤压,有些喘不过气来,手脚渐渐没了力气,她心里更加急躁,可是脑子却像进了水一样,已经开始模糊。
她还想继续喊叫,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出,利落地捂住她的嘴巴,还没来得及挣扎,另一只手就穿过她的双臂,把她紧紧制在怀中,动弹不得。
“唔!”什么?惊住了,趁人之危!可算不得好汉,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做鬼都不放过你。
拼命地挣扎,都于事无补,力量太过悬殊,比起蛮力武功,她更擅长于轻功。
“打不过就跑。”她爹不苛求她武功盖世,惩奸除恶也并非蛮力不可,小时候她不爱练功,躲懒,林晖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她后悔了,应该练练武力的,就不至如此了。
蛮力不行,只能和平解决了,尽量和平吧。
她向后转头,眨巴着大眼睛,用微弱的“唔唔唔”的声音与他交谈,你不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人盯着她,看着她乱飞的眼神,没有表态,也不知道听懂没有,耳边传来他的轻微的喘息声,似乎也很艰难,喘息的热气呼到她的半边脸上,让她不禁战栗。
那是个男人,隔着衣料,贴在他的胸口前,健硕的肌肉线条,一股温热从后背传来。双臂禁锢着她,她便一点也动弹不得,这人是个习武之人。
看样子不是好惹的,她的生死仅在他一念之间,弄死她,只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他禁锢着林落,整个人都像是包裹在他的怀里,虽说生死关头,男女授受不亲都是屁话。
可是,他胳膊放在哪呢?
从双臂下穿过去,在腰上方紧紧锢住她,往上勒住,他的胳膊托着她的……她的胸!
这个狗男人!
嘴巴被捂住,呼吸很不通畅,她的脸更红了。
一瞬间,羞耻感在脑子里轰然炸开,很想给他一脚,把他胳膊折断。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处于这种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