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猜,不猜我都知道你是谁。
温幼央没好气地扒拉下她的手,“姜妧,你告诉姐姐,是不是父王硬逼你入宫的?本宫就知道,他软硬不吃岂会轻而易举听从晏觉殊的劝告。”
姜妧遗憾地缩回手,意犹未尽:“姐,爹他就答应不让我去和亲,谁知前几天也不晓得收了谁的消息,要送我去选秀,他那驴脾气我哪拗得过啊,不过想着日后能和姐姐朝夕相处,我才不愿每日都对着他那张熊脸发呆。”
女孩淘气地吐吐舌。
“愈发油嘴滑舌了,”幼央敲了下她脑袋,力气不大,“罢了,肯定是太后的旨意,父王他也不得不从。”
“可是……”
她古怪地蹙起眉:“太后不是不待见我吗,要选也选个瞧我不顺眼的女子同我对抗,选你……她难道转性了?要给本宫送温暖?”
建德宫的太后“阿嚏”一声。
姜妧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亲密地挽起姐姐的手:“姐,我听说你做了贵妃,好威风啊!”
“威风个什么,其中的门道你还没摸透。”温幼央道,“我的位子只是虚位,有如将倾高屋摇摇欲坠,仅凭一点未知的土基。哪天陛下对我的新鲜劲过了,我就不知道在后宫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了。”
姜妧焦急:“啊?那怎么办?”
“房屋倒塌就加固,土基不稳便夯实,第一固权,第二稳宠,不然你以为来这里玩过家家?我们都是公主,有别于平民女子。”她叹了口气,目光遥遥望向远方,“若能成平民女子也好。”
姜妧听得一知半解,装作深高地点点头。
“那娘娘的意思是……要得宠?”卷月试探地问了一句,欣喜道:“太好啦,您终于开窍了!”
温幼央睨她一眼:“本宫早开窍了,就是不明显,陛下人都逮不住我上哪儿得?还不如先放放,把一众牛鬼蛇神都清干净了再说。”
“陛下每天都在您身边晃悠……”卷月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奴婢说娘娘英明,嘿嘿。”
温幼央不纠结,指了指一旁的宫殿:“这便是颐云宫,本宫和裴贤妃打声招呼叫她好好照顾你,有空常来信宁宫坐坐,等陛下回来给你定个居所。”
“好耶!”姜妧欢呼。
温幼央望着少女蹦跳的身影消失,无奈地捏了捏眉。
“公主……”掬夏欲言又止。
“陛下应该还有三两天回来,妧妧在本宫面前瞧着本宫才安心。这样,多去王公公那儿晃晃,让他替本宫说叨几句。”
“是。”
小战场战事并不难打,桓臾亲临大抵是鼓舞了士气,大荆捷战频频,三天后得胜回都。他下朝回来,王自喜跟在后头叭叭个没完,大概就是报了几句他不在皇宫的状况,桓臾听了一半,摆手不耐烦地让他跳过。
“是,”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突然想起掬夏的话,忙道:“还有一事啊陛下,太后娘娘在选秀的姑娘里挑了个模样周正的,等着陛下给择居所呢。”
他殷勤地摊出宫苑图。
桓臾瞟了眼:“哪家的。”
“哦是……”他留了个心眼,“淮楚的,名叫姜妧。”
淮楚?桓臾表情稍霁,姓姜不姓温,应该不是她的妹妹,男人的手指在信宁宫附近逡巡。看运气,说停就哪个宫吧,他在心里默念。
毕竟除了信宁宫那位主,其余妃嫔的居所他都是这样糊弄过的。
王自喜见他那架势大有故技重施,“陛下,奴才觉得这姜姑娘和贵妃同是淮楚出身,而且这些天奴才见姜小主常往信宁宫去,想必她跟贵妃娘娘关系该顶好,不如迁去信宁宫吧。”
桓臾手指一顿。
“有多好?”
王自喜睁着眼睛瞎一通乱吹:“哎哟那可是形影不离,恨不得晚上睡觉一条被子盖,饭要手对手喂,跟鱼离不得水那般相亲相爱,谁都离不开谁呢……”
他说着说着发现陛下的脸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