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她松了口气。
卷月抱着一小床锦被,呆若木鸡,好久才颤颤说上一句:“陛下,您刚刚是要亲娘娘吗?”
沈婕妤:……
卷月是桓臾亲自挑选送去照顾温幼央的贴身侍婢,一早便知她身份,如此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打个掩护,沈婕妤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对她说:“屋子里怎么有些冷。”
她啊了一声,还有些恍惚道:“贵妃娘娘打完马球出了不少汗,嫌宫里太热让奴婢们去端了冰缸纳凉。”
“入秋了,不是夏天。”沈婕妤黑了脸,“她胡闹你们也惯着吗。”
“奴婢知错……”
她怕说话太大声将人吵醒,故不再追究,道:“朕明日出宫,五天后才回,这期间好好照顾贵妃,若她问起朕,就说朕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卷月:“但娘娘恐怕会亲自去望竹殿看您。”
“拦着她,能拖一日是一日,朕会马上回来。”
“……是。”
卷月把锦被给幼央盖好,沈婕妤掖了掖,顺便纠正了下她四仰八叉的姿势,手脚都捉进去塞好。卷月悻悻地退到一旁,突然没头脑地问:“娘娘睡得还熟吧?”
“?”沈婕妤莫名其妙。
“陛下如果要……”她慢吞吞道:“奴婢保证,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沈婕妤皱了皱眉。
“奴婢告退!”她飞快遁走。
再度安静下来,沈婕妤搓了搓袖口,眼睛望向熟睡的女孩。
这次她没有犹豫,俯身蜻蜓点水地擦过唇瓣。
从未感受过的柔软触感在脑内炸开,酥遍了骨肉肌肤,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回流,再而沸腾起来。
人总是难以被满足,她在唇上停留片刻,羽睫微微垂落,盯着她阖上的双眼。
忽然,温幼央低低地嘤咛了一声,眉心皱起。
她一惊,落荒而逃地抽身。
女孩没有醒,只是咂了咂嘴,眉头渐渐舒展开。
沈婕妤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残存几分水润的唇,站立良久。
她想,这便是出征前最好的礼物了吧。
如她所料,离开的第一天,卷月告诉温幼央沈婕妤生病一事,她吵着嚷着都要亲自去瞧瞧。
“娘娘,沈婕妤她也是怕传染给您。”卷月苦口婆心地劝,“过几日就好的,您先穿好吉服,咱们下午还要去看看选秀的呢。”
“好端端的为何会生病啊,”她追问,“有没有请太医?不行!她小透明惯了保不准太医都请不到,本宫去请!”
她说着就要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