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衎哥,我都是被那小娘们儿骗了!我哪知道是这么多钱啊,哎哟……”黄毛悔恨交加,气得不行。
“谁知道那小娘们儿搁我这儿是一出,搁张老板那儿是一出啊,她明明跟我说的那套凶宅一千万就出手,让我从中说几句好话,我都是按着我看得到理得清这么多年学到的知识说得,那凶宅的确死过人,但也的确干干净净的,谁知道她转手就卖了个四千万的数字!我要知道她这么贪婪,我说什么都不答应啊!”
“衎哥,您得帮帮我,这事儿我一开始真的就不知情,我只是色昏了头,是那小娘们儿勾引我……”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叶衎放下叶子,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定了局,“你报警去吧,走正当程序,那些事儿张老板有不好扬出去的。”
“万一他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黄毛一想到这儿,浑身冷汗,心惊胆颤地。
“衎哥,你帮帮我,那老头说了,只要你替我做保人,那这一个亿我可以不用还了,衎哥,我问过了,不需要你做什么的,你只要签个字,签个字,顶多以后帮他看看房子……”
自己吓自己。叶衎拧紧眉心。
不欲再跟黄毛交谈下去,他说:“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后果,干了一年都没想到有这一天,还想谁可怜你?”
“我已经知错了,衎哥。”黄毛一个踉跄,朝前跪了下来,悔之不及道,“你帮帮我吧,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叶衎没理,转身拂手离去。
黄毛跪着上前爬了几步,嚎天大喊:“衎哥,看在大家都是老乡的份上,你替我当保人,我以后为你做牛做马,衎哥,我上有老,老头子年初还摔了一跤,他们都等着我去送终,我不能死,衎哥——衎哥——!”
……
回到客房时,姚明姝还在沉睡中。
黄烟摘下木簪,抱着睡衣进到浴室快速地冲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出来,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
在追求她。
太快了,一切都进展得太快了。
她前一天晚上才对这人有了一些小心思,第二天这人就告诉她,他也是。
黄烟并不是一个做事扭扭捏捏的人,亦不爱跟人产生藕断丝连的关系,对她来说,确认对方没有女朋友,目前单身,那么她就可以走下一步的决定了。
黄烟很明白,世界那么大,能遇到互相喜欢的人是很难的,亦是幸运的。
可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很现实。
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云南……
到时候,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是,这个人从头至尾打得主意就只是一段艳遇?
趁她回去之前发生一点什么?
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睡醒之后得去问问他。
黄烟在心中做下这个决定,看似坚定地,可只除了这个站在心头尖尖儿的想法,心里其他的位置是一塌糊涂。
如果对方只想着艳遇,一夜情,那她该怎么回应呢?
直接切断关系,离开吗?黄烟心有不甘,否了这个想法。
可要她真的一夜情去,她还没有这个勇气豁出去。
毕竟……
身边人人食髓知味,她却连味儿是怎样的都不知道,必不可免的为此蒙上一层未知担忧的神秘面纱。
纷乱的思绪像是重峦叠嶂一般,笼罩在她心头,犹如湖上清波荡漾的小船,湖上的雾刚散去,却怎么也走不出这重山复岭。
黄烟伴随着这份不清不楚的困扰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已是下午一点,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姚明姝在洗澡。
等到她出来,黄烟简单地洗漱一下,俩人相约结伴去附近拍照,顺便解决午餐。
“我想在那里拍一张。”姚明姝指着不远处立了一个‘禁止前进’封条的石梯说,“那里采光好好啊,但是再往上就禁止前进了。”
黄烟说行,让她过去摆姿势,自己则站在石梯下面的平台,低头调整相机的参数。
姚明姝边整理头发,边越过封条,往上走了几级台阶,微笑着回头,刚想说可以了,笑容却瞬间僵在了脸上。
‘嘣’的一声,相机砸在地上,碎了个五马分尸。
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毛巾捂着口鼻不到两三秒钟,黄烟便全身无力,晕了过去。
姚明姝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眼见着那些人往自己的方向而来,她不得不爬起来,转身奋力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