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留仙本就是一个腼腆的书生,哪里是青鸾的对手,不到俩回合,少不得败下阵来,垂头丧气,语无伦次。
“罢了罢了!你若是深觉委屈,你就走吧,算我此生没福吧!”
青鸾本想戏弄他一番,没承想他这么得无能,心中叹了一口气,也只得罢了。她若此时丢开手走了,这戏才刚刚拉开帷幕还没开演,日后还怎么好在三界混呢?思来想去,她只得陪笑道:“相公多心了,妾确实暂不能与相公同房,只因道法薄浅,还不敢随意破色戒。”
李留仙听她心如此诚,低头想了想,也觉得她说得在理。于是温婉陪笑道:“我本读书人,也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道理。你我既已成婚做了夫妻,必得细水长流,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我也本该用功苦读好求取功名。”
青鸾为了尽快结束掉这番谈话,尽管她心里有些抵触他那副文周周的模样,不过她还是假装钦佩地对李留仙赞赏道:“相公果然是读了圣贤书的人,明事理!这样才好!”
当下,两人倒也和好,李留仙是凡人,自然睡在了床上。而青鸾她本来就是身轻如燕,自然悬在梁上歇了一夜。
起初,画眉儿听见他俩争吵,本想插上几句嘴,可她一听到两个吵得要动用休书了,吓得立马撤了出来。这种情况,她自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正当她在廊外徘徊不定干着急时,又听里面和好了,由不得一阵感叹道:“凡人的这些感情果然有毒!把这俩人折磨得像个孩子一样了。相公想娶个居家过日子的娘子没错,可鸾姐不能和他有肌肤之亲也没错。月老也真是瞎牵红线,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够如何呢?”
好在,大家又和睦相处了。画眉见此,心里也欢喜,自去书房中睡下了。
月老他们又连住了几日,一日午饭后,月老对李母说道:“亲家母,我已嫁女,心里倒也无所牵挂了。明儿个我准备起程,带着伙计们回京。我们出来也近大半年了,从北到南寻访药材,也倒还备得齐全了,眼下京城里的药铺里正缺着药材了,我等得赶紧回去补货。至于鸾儿,还希望亲家母和女婿好好照顾着她。她从小儿没了娘,如今我又要远离她而去,她自然是万分伤感,不当之处,还恳请亲家母多多见谅。”
李母听他如此说,连连答应,又苦留了一会,见他执意要回,也就罢了。
青鸾一听,却道:“爹爹,咱家就在那京城里,过些日子,我和你女婿一起上京来。让他在京城里读书备考岂不更方便些?”
“这样倒更好不过了!”李母一听,喜得连连赞成。
月老道:“这个主意甚好,咱家房子宽敞着哩!我回去就令人收拾打扫,保准给你们弄得如新房一般。”
青鸾听着心中喜欢,画眉儿也是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此刻就飞到京城里去瞧瞧那些异乡异俗的热闹。
只是李留仙有一些不大乐意:“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我们这一上京不知何年何月能够再次回到龙吟村,我只担心母亲一人尚在家中无人照看!”
李母不喜欢儿子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儿道:“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咱们李家就靠你延续香火光宗耀祖,你只管放心去考取功名,不用担心为娘!为娘还有这丫头作伴,且周围的街坊邻居们也经常来照看着为娘,你大可放心!”
李留仙听母亲如此决绝,便不再作声了。
对于李母的刚果,青鸾也深感佩服。虽然她对凡尘中的功名利禄不感冒,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李留仙来讲,这确实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条出路。
大家又商讨了一些事。待月老先回京,等过了年,李留仙和青鸾再上京备考。据说来年春猎之时,将还有一场闱事。这是本朝为了政治统治需要招揽人才特意效法先朝的,且不分种族民族都可参加,当然即便是只能谋求个小官,倒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