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舟被人抬到贾二娘的院子时,已经没有了意识,瘦小的身子在不停地发抖。
好冷,好冷,不对,是好热…
“宴舟哥哥,你醒醒啊,不要吓我。”贾沁眼睁睁看着苍白的唇瓣慢慢发紫,看着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容渐渐惨败,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苏宴舟无措地流泪。
“姑娘,姑娘,大夫来了!”
素素连拖带拽把大夫找来了,大夫提着药箱着急地上前查看苏宴舟的伤势。
大夫唏嘘地摇着头,长叹一口气,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脉象就比以往更虚弱了,他哪次来给这孩子看伤,哪一次见到的不是满身的血,满脸的冷汗,羸弱的身子在瑟缩着发抖。
大夫抽出银针扎入苏宴舟手上的穴道上,苏宴舟疼痛难忍,张开口呕出堵在喉口的淤血:“噗!”
“咳咳…”猩热的血溅落在雪白的狐垫上,吐完血苏宴舟又昏死了过去,明明还是烈日炎炎似火烧,苏宴舟却止不住地哆嗦着,浑身滚烫得像块热铁,喃喃自语冷。
“宴舟哥哥,不冷了,不冷了。”贾沁含着泪替苏宴舟擦去嘴边的血丝,任凭她怎么擦拭也抚不平紧蹙的眉和渗不完的冷汗,听着苏宴舟痛苦不堪的抽噎,她只能无能为力地抽泣。
大夫要替苏宴舟查看背后的伤,这满屋的婢女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表姑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心治病。大夫焦急道:“还请表姑娘还有这些婢女们先出去门外等着,你们这样只会耽误老夫给家主治伤啊!”
事关苏宴舟的性命,贾沁不敢多说其他,立即带着婢女退出门外,一行人堵在门口,不让苏家老太太院子的人有机会带走苏宴舟。
贾沁守在门口,无论是谁来了,她也不会让他们带走宴舟哥哥,哪怕是老妖婆亲自来了,自己也不会让步。
素素害怕道:“姑娘,苏家主要是挺不住了怎么办?”
贾沁满眼的泪,坚定道:“宴舟哥哥真要是命不久矣,那我就随宴舟哥哥一起去了,素素,我什么都不怕。”
她家姑娘这是何苦呢,苏家主已有妻,他若真有心又怎么会娶江家女。素素擦着泪:“姑娘,说什么胡话呢,您不要吓素素。”
贾沁侧目看向屋内,她不是说一时气话,宴舟哥哥若真挺不住了,她是真的敢随他而去。
“家主,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