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向你保证,假如你告诉我,我这辈子都会守口如瓶。”溪亭对谭以声保证道。
谭以声犹豫不决。
溪亭看央求不成,决定再加码:“我明天中午给你带一份便当,我们家厨子做菜可好吃了,他的凤尾虾球做得尤其好,外面的皮脆脆的,里面的虾肉鲜鲜的……”
谭以声一听,有点受不了了。他最近又在节食,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但是经纪人非常严格,一口荤的都不让他多吃。
“好吧,”他屈服于美食的诱惑下,“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剧组里好多人都看见过,有一次宁导的袜子穿错了,两只颜色不一样。”
“他有强迫症,发现了之后浑身难受,马上想要换掉,就让他老婆把袜子送到片场来。”
溪亭撇了撇嘴,小声道:“男人真是事多,为什么不干脆就近买一双呢?”
“那你有所不知,那是导演最喜欢的袜子,专门在国外定做的,上面是他最喜欢的名模辛迪克劳馥的图样。”
“…………”
如此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溪亭只听说过定制西装一类,像严殊的西装就是每年定期去国外量身定做的,但定制袜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再说了,喜欢一个人,就要把这个人的图案穿在脚上吗?听起来不像是喜爱,倒像是对美女的羞辱……
“总之,后来导演的老婆还是把袜子给导演送来了。”谭以声继续道,“但是不巧的是,他们夫妻俩那时候正在吵架。”
“为了报复宁导演,他老婆把袜子挂在了导演经常乘凉的那棵树上,挂得特别高,也不知道是怎么挂上去的,我们猜是用衣叉。”
“后来呢?导演把袜子拿下来了吗?”
“没有。”谭以声老实道,“导演本来想爬树上去,结果爬到一半,看到天空中俯冲下一只鸟,把他的那只‘辛迪克劳馥’叼走了。”
溪亭无语凝噎。这样的故事结尾,有那么一点欧亨利的味道了,她觉得如果把这个情节扩充成一则短剧,未必没有市场。
……和谭以声八卦了半天剧组的二三事,真是意犹未尽。说到最后,谭以声这个大喇叭精又忘记了自己要保守秘密的初心,几乎把自己听来的趣闻一股脑跟她说了,越说越兴奋,跟竹筒倒豆子一样。
“今天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溪亭笑着看他,“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放心吧。”
她其实是有些清冷的长相,但一笑起来,侧脸线条尤为细腻柔和,有如春日的山岚一般。
谭以声说得口干舌燥,此刻怔怔看她,感觉自己也在这股春日的气息里沉醉了。
“不、不用道谢的,”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鼓足气道,“最近影视城这边开了一家很好的餐馆,晚上咱们要不一起去试试吧?”
溪亭奇怪道:“你不是正在节食吗?”到时候就她一个人大快朵颐,恐怕不太好吧。
“……”谭以声讪讪地笑了一下:倒忘了这茬。
“哟,在说什么呢?”廖一醒晃晃悠悠走过来,似笑非笑道,“怎么听到有人说要请吃饭?”
他看向谭以声,谭以声倒是非常懂礼貌,叫了他一声“哥”。
廖一醒“嗨”了一声,摆手说“当不起”,又转头问溪亭:“晚饭怎么安排?”
还没等溪亭接话,谭以声主动道:“是我想邀请溪亭吃饭,最近影视城新开的一家餐厅。哥,你要是有空,和我们一起吧,我请客。”
这话说得敞亮,男孩子也挺体面。廖一醒脸上笑了笑,内心警铃大作。
哎呀,这苗头不对啊!
溪亭长得漂亮,只要眼睛没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何况她还有趣。
一个漂亮且有趣的女孩子,总是不乏人追的。
就是……不知道严殊知道这事儿作何感想。
溪亭接这剧组的活儿还是他牵的线,万一在他地盘上,让溪亭被个毛头小子哄骗走了,到时候严殊真要追究起来,不会牵连上他吧?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他得去看着。
电光石火间,廖一醒这机敏的脑袋瓜已然转了好几圈,他笑眯眯道:“好啊,那咱们三个人一起,看来今晚有口福咯。”
他又转向溪亭:“这回沾你的光,晚上也好给你庆祝一下,以后星途都顺顺利利的。”
然而溪亭犹在纠结谭以声晚上吃什么,自以为体贴道:“那我们晚上一人叫一份蔬菜沙拉就行了。”少吃点没事,晚上回家她还可以开小灶。
廖一醒:“……”
他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不是说好的吃大餐吗?就吃这种东西?
谭以声也颇感无奈,表示大家敞开肚皮吃,他会和经纪人沟通好的,务必使宾主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