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角看两人,都是抬举了他们,更何况是与之对话,放在从前,只有两人对她磕头不敢直视的份儿。
方安如一向厚颜无耻,她神情有些严肃,开口就呵斥着沈烨莀:“莀儿,你放肆了,你这是怎么同叔叔,婶婶说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在你的身上付出了多少,况且,你出事后,我们也在急于为你今后的路奔波,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应是察觉到了自己语气中的不妥,方安如稳了稳神色,压制了一口气。
瞧着沈烨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想着事情需要即刻有个结果,而后唇角勉强了露出一个极为难堪的笑意。
她佯装和颜悦色的问着沈烨莀:“莀儿,不知今日在临江楼,宣亲王殿下同你说了什么?陛下的赐婚旨意,他可还愿?”
话音落下,方安如满脸期待的观察着沈烨莀的神情。
她想要在沈烨莀的面上找出她想要的结果。
可谁知,半晌沈烨莀也没有开口,她有些急了。
“莀儿,这事兹事体大,牵扯着咱们整个沈氏一族,那不止是你一辈子的幸福,更是关乎我沈氏一族的前路和命运,你不能这般漠不关心,视若无睹。”
沈烨莀神情淡淡,她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
他们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可处理事情的方式,仍旧自私,自利。
什么沈氏一族的前途,呸!
是关乎他们自己一生荣华富贵才是。
心中虽是如此的想,可沈烨莀面上却异常的平静,她缓缓的开口,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情绪:“二叔,二婶,今日在临江楼,我与宣王殿下已经说清楚了,如今我容貌以毁,实在配不上宣王殿下的正妃之位,所以婚事就此作罢,从今往后,我与宣王殿下互不相干。”
“什么?!”
这番的言语一出,沈毕道和方安如两人眼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不过很快,那种在他们眼中积蓄已久的期待,便瞬间瓦解冰消,
沈毕道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看着沈烨莀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确实,试问哪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能允许这般的大起大落。
方安如面上原本还维持着一副优雅的贵妇气质,可在听到沈烨莀的话后,也片刻荡然无存。
她恢复了那副疾言厉色的模样,指着沈烨莀,不留任何情面的怒斥着;
“沈烨莀,你简直太令我们失望了,你说你,如今已经没有了傲人的容貌,只有一个孤女郡主的身份,从今往后想要在都城立足,你哪里来的底气?宣亲王殿下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有了他的倚仗,至少我们可以在都城中继续享受着这份尊贵,可你呢?没有了宣亲王,我看你日后要如何在这都城生存下去!”
说着,她的话越来越刻薄。
“你还当你是那个有着尊贵身份的靖安王嫡女,若华郡主?还以为哪怕失了宣亲王殿下的这门婚事,你也有不少的贵族攀亲,我告诉你,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