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离宫并未多久,一封密报便呈到了天子桌前。
这萧呈并不是多有孝心之人,平日只管飞鹰走马,鲜少进宫,今日不年不节,他却突然进宫,这么明显的信号,若是内侍监注意不到,也不配作为天子密探了。
不过,出乎黄先意料的是,天子看完这封密报并未如他所想一般勃然大怒,反而有些高兴的样子。
“呵呵。”看完密报的天子突然轻笑出声,“好啊,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你看看,他们打算用春风渡啊,还是顾忌着朕的,不然,该用绕指柔的。”
天子一副怎么不用绕指柔的可惜模样,黄先不由得有些无语,作为内侍监的大统领,他自然知晓春风渡和绕指柔的区别,前者乃是夫妻闺房之乐的助兴药剂,而后者,就是妥妥的烈性媚药了。
寻常之人,服下春风渡,只觉得心情愉悦,神志稍稍迷乱,但也只是有如饮酒过量,对身体是没什么损伤的。
只是,即便没什么损伤,也不能任由她们胡来吧,黄先是知道叶月桥的重要性的,当即便开口请示道:“陛下可要阻止?”
“阻止?”天子有些不悦,“为何要阻止?朕等了好几天,终于有一个坐不住的打算出手,阻止了她们,让朕上哪去找第二个?”
“这......”黄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天子不理他,自顾自吩咐:“上元宴那天,你随便找个由头把献王拦住,然后......”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恶趣味的笑容,“然后,把那劣子引到兰香阁去。”
黄先心中一颤,陛下,这是打算往死里坑定王殿下啊,他敢保证,不管上元宴那天,谁想用何种手段谋害叶月桥,陛下都有把握把这口黑锅甩到定王头上去。
果然前几次输给定王殿下是故意的吗?放手任由定王施为看看他到底有几成本事,如今赌注太大,陛下认真了。
黄先不敢多想,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扎聋。
他战战兢兢回了一句遵旨,生怕声音太大,惹得天子不快,顺手就把自己灭口了。
当然了,这些宫内的密谋,叶月桥是丝毫不知的,此刻的她正在闺房中,对这铜镜龇牙咧嘴。
她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越是不擅长的事物越是下死劲练习。
对于上午吓跑了姜小鱼,她看似破罐子破摔,实则是有些介意的。
为何别的女子撒娇是说服,而自己撒娇就是恐吓。
她不服输,在闺房里练习了已经半个时辰了。
又做了几个表情,她转头问萱草:“怎么样?”
萱草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嗯,果然好了很多,大小姐练了这么久,还是休息一下吧。”
叶月桥有些泄气,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萱草如蒙大赦一般逃走了。
叶月桥又做了几个表情,最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