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父女见坐在中间的那位赵老爷,四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大,气度不凡,虽然看见他们面带笑容,但是天生一种威严不敢让人直视,他身边端坐一位夫人,虽不再是青春年少,但也是花容月貌,端庄娴雅……
“小老儿拜见赵老爷、赵夫人……”舒东不等小二介绍,连忙带着女儿跪拜下去。
“快快请起。”
“多谢赵老爷、赵夫人。”
赵夫人看着站在一旁的舒莲儿,三千青丝只是用一枚普通的银簪挽住,未施脂粉的脸、单薄的身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舒姑娘,你过来。”赵夫人唤道。
“莲儿见过赵夫人。”
“今年几岁了?”赵夫人温和的问道。
“十八岁。”舒莲道。
“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姑娘。”赵夫人拔下头上的一支玉兰花簪子插在她的头上。
“不,不行,这如何使得。”舒莲儿连忙推辞:“老爷、夫人能够听小女唱上一曲,就是对小女最大的帮助,哪里还敢接受夫人的赏赐。”
“莲姑娘,你比我的女儿才大了一岁,十七、八岁的姑娘,正该好好打扮打扮。”
“是啊!是啊!她和安儿一般的年纪,倒是比安儿懂事多了!”赵老爷笑道。
“你还说……”赵夫人眼波一转,嗔怪的看着赵老爷,语气中带有一丝娇嗔,一丝埋怨:“安儿还不是被老爷惯坏了。”
赵老爷从未见过夫人这般娇嗔的埋怨过他,一时间愣了一下神,紧接着笑道:“兰儿,瞧你说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难道你舍得管?”
赵夫人听了这话,一笑置之。
“小姐是尊贵之人,莲儿命薄,连累爹娘了。”舒莲儿道。
“不,是爹娘拖累你了……”
“舒姑娘,就捡你拿手的曲子唱上一曲吧!”
“是,刚刚为肖公子唱了一曲采莲……”舒莲儿话音未落,就被赵老爷打断了话。
“哦?这位赵公子多大年纪,竟然喜欢听这种小调?”
“并非是公子愿意听,而是因为莲儿在楼下唱曲时,公子听出了莲儿曲中带着伤感之音,出于好心,才问了小二哥,小二哥告诉公子莲儿一家的处境,便资助了二十两银子,莲儿出于感激,自动为公子唱一曲,表示感激之情。”
“原来是这样,能够从曲中听出人心中的感情,也算是精通音律之人。”赵夫人道。
“这位公子这般急公好义,不如请他前来坐坐。”
“一切全凭赵老爷吩咐。”小二在一旁笑道。
“还要有劳小二哥去请一下公子。”赵夫人道。
坐在赵老爷下首的那个相貌威严的人站起身来,从衣篼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小二手中,小二掂了一下重量,估摸着有五两左右,顿时眉开眼笑,今天不光是舒姑娘父女遇见贵人,他也是遇上贵人了,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打赏这么多银子的客人,连忙说:“我马上去请肖公子。”
肖瑜、肖瑾等人不忍拂对方好意,跟随小二前来拜见赵老爷,见他天生一种贵气,不言自威,连忙持晚辈礼上前拜见:“晚生见过赵老爷、赵夫人!”
“免礼,请坐!”
“多谢赵老爷、赵夫人。”
赵老爷见肖瑜目光清明,温润如玉,又见肖瑾相貌堂堂,言谈知礼,身后的赵兴、小七两人也是相貌堂堂,心中十分喜欢,当问起肖氏兄弟是何方人氏,到汴梁来所谓何事时,肖瑜回答说是奉家中长辈之命,前来拜候亲友……
“小女演唱一曲蒹葭,祝老爷夫人和肖公子万事顺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朔洄从之,道阻且长。朔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