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你的,”季诚看他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匹布能做两身衣裳,我还买了棉花,把冬衣的份也带出来了。”
“还有那只狐狸,等皮毛处理好之后,就给你做个毛围脖,放到衣裳领子上肯定好看。”
“对了你会针线活吗?”布庄里的成衣太贵了,一套衣服大概得要五十文的加工费,他俩的衣服好几套还有棉被,季诚就算是有钱,也不愿意花在这上面。
不是说,哥儿跟女子一样长大了都要嫁人的吗?那想来做个针线活什么的应该会的。
“针线活?我会啊,”林哥儿道。
“那衣裳就你来做吧,省的你一天使不完的力气,还去挑水打柴,”季诚不愿意让他干那些重活,这小孩就偷偷干,可真是。
“做衣裳?我不会。”林哥儿摇了摇头。
“你不是会缝补吗?”
“我是会缝补,但我不会做衣裳啊,”这会缝补和会做衣裳也不是一码子事啊,林哥儿暗想,汉子都是这么粗心的吗。
还有这种区别?古代的衣服在他看来就俩个布片,缝吧缝吧就行了。这林哥儿也不会,难道还能再把这些布送回布庄啊。
这可犯了难了,俩大老爷们都不会做衣裳,光买一堆布料有啥用?
季诚把布料放一边道:“不会就不会,咱老爷们不会做衣服很正常,你先收拾下,我去做饭。”
“诚哥,我来做吧,”林哥儿想不明白,别人家的男人连厨房都不会踏进去,他可倒好天天惦记往里钻。
“我要做红烧肉,你会吗?”季诚拎着五花肉晃了晃,得意笑着:“保证香掉你的舌头。”
红烧肉?
这个世界的调料不全,季诚只买到一些死贵死贵的饴糖,二十文就买了五块,不过能让他吃上红烧肉,贵一点倒也值。
东西都归置完了,林哥儿坐在床边上,闻着五花肉的香味,指尖捻着松子糖的碎渣渣,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下手指头
糖渣渣在他的舌尖化开,林哥儿觉得整个口腔都被松子糖的味道填满了,他眯着眼睛小腿来回踢荡、
好甜啊!
阿诚哥对他可真好,要是能在这一直待下去就好了。
五花肉和排骨留下一半,水煮后用盐卤上,剩下的季诚全都做了,一盆红烧肉加一盆爆炒排骨,香味飘出去老远。
焦红色的五花肉上桌,季诚往林哥儿碗里夹一大块道:“尝尝哥的手艺。”
红烧肉肥而不腻,肉香里面还夹着甜味,林哥儿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道:“诚哥,这红烧肉这么好吃,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啊?”季诚也吃了一块:“那不能告诉你,省的被你偷偷学去。”
林哥儿的筷子贴着边上,又夹了一小块,“小气。”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肚皮溜圆,俩人撑的都不想动弹,这时合济堂的伙计来收蛇肉。
有外男做客,林哥儿就自觉的去收拾碗筷厨房,等他出来的时候,合济堂的伙计已经走了。
除去卖掉的一百三十斤,家里还有九十斤蛇肉,卖掉了七十斤,一共三十一两五百文,这里面有十五两一会得给杨槐送过去。
“过来,”季诚招手道:“这是十五两你收好。”
“以后家里的钱真让我管着?”林哥儿把钱放到一个空葫芦里,然后藏到衣箱的最下边,他道:“诚哥,你真不怕我跑了?”
“跑呗,”季诚认真道:“我把你当亲弟弟,若是百十来两就能试出一个人的人品,那说明我的眼光也不咋地。”
“将来诚哥肯定还会赚更多的钱,”林哥儿得意的说:“到时候我就能管好多好多的钱,傻子才跑呢。”
“哈哈哈,这才对嘛,”季诚揉了吧林哥儿的脑袋道:“我去趟杨槐家,把剩下的钱给他送去,然后再去趟村长家,我想把地收回来一部分,得跟他商议一下。”
他见林哥儿跟许涟玩的挺好,他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看你跟许涟玩的挺好的。”
“好呀,”他还挺喜欢许涟的,其实他根本没那么傻,就是讲话慢点。
季诚起身要走,林哥儿又道:“我还是不去了。”
“怎么了不去了?”
“家里有这么多银子,我不放心,”说话间林哥儿又把小板凳搬出来,还坐在上次等他的那个位置,末了还摆了摆手催促道:“诚哥,你赶快去,然后快点回来。”
这下可好,小财迷变成守财奴了。
杨槐家比季诚家好不到哪去,黑漆麻乌的屋子一,杨阿婆卧病在床好多年了,味道自然是好不了。
他没待太久,只问了杨槐要不要和他一起,明天再去一趟城里,把银两存到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