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弈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扬声道:“谁多嘴了,我好奇问问不行嘛,你这么说有本事以后有事也别问我!”
这句话刚说完,后面又接着问道:“王爷,太后说的话你信嘛,难道真是司马慎做的?”
蔺伯苏面色冷冽,落下四字:“尚不明确。”
他回头看了眼慈宁宫,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司马玉茹想借他之手铲除司马慎。
他回过头对展弈吩咐:“明日一早准备好马车,本王要去镇南将军府接王妃。”
“是。”
*
镇南将军府门口,展弈跟守门的府卫大眼瞪小眼。
展弈把玉牌怼到了府卫眼前,扬声道:“睁大眼好好瞧瞧这是什么东西,我身后的这位是谁。”
府卫抱拳弓着腰,哭丧着一张脸道:“大人,求您体谅体谅小的吧,上次小的退开了,被罚了半月月钱,三小姐说了要是再放人进去这次就罚俩月的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展弈收了玉牌,背着手抬起下巴,抬手拍拍蔺伯苏的肩膀冲府卫说道:“这位,摄政王,有钱~你们三小姐若是罚你们月钱,扣了的去王府要,王爷你说是不是?”
“嗯。”蔺伯苏配合地应了一声。
府卫又磨蹭道:“那……那也不行,守护将军府是小的的指责,因为几个月钱就屈服了,小的良心难安。”
“你!”展弈握紧了腰间的剑,恨不得把门给劈开了,但他不行。
上次闯将军府就闹得王妃不高兴了,这次摄政王是带着丝丝愧疚诚心请王妃回府的,要是把人气着一怒之下不回去了就不好了。
展弈咬着牙关露出一副吃人的微笑:“那可以劳烦你去向你家三小姐通报一下说我们王爷到访吗?”
府卫摇了摇头,老实地说道:“三小姐说了,若是摄政王府来人不必通报直接说不见客。”
展弈抽出腰间的剑,笑意盈盈地威胁道:“跟你讲几句道理,你就真当我好说话了?”
府卫几乎要哭出来,这挡着也不是,退开也不是。
但幸亏府上主事的来了。
水莲心从府中踱步而出,脸上挂着淡笑,见着蔺伯苏便讥讽:“王爷今日又来了兴致要闯我们镇南将军府了。”
蔺伯苏薄唇轻启,语气丝毫不容拒绝:“你是王妃的至交,本王不与你争辩,本王要进去带王妃回王府。”
水莲心嗤笑了一声,道:“王爷近来怕是公务繁忙,忘了一件大事,珠月她早就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希望您不要再纠缠她。”
蔺伯苏扫了她一眼,又绕过水莲心走进了将军府。
水莲心不可置信地看着蔺伯苏的背影,一而再,这人竟然又这么走进他们将军府了,真当镇南将军府没人了?
她冲府卫们怒道:“都傻站着干嘛,还不把人拦下来!”
府卫们相视一眼赶忙冲上前挡在蔺伯苏面前,眼睛中是难以掩饰的恐惧。
展弈站在门口环着手,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王爷许久没有出手,骨头都要疏松了,要给个机会他好好好好活络活络。
但这些人还不足矣让蔺伯苏出手,一道内力外放便全都摔倒在了地上。
清理完挡路障碍,蔺伯苏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抬脚往前走,仿佛进这镇南将军府就像在自家花园散步一般。
水莲心看着满地狼藉,气得浑身发抖,冲着蔺伯苏的背影忿忿道:“珠月不想见到你,她早就不在水府了,也不在京都,你别想再找到她!”
蔺伯苏停下了脚步,眼神幽深,转身问道:“她去哪了?”
水莲心冷声道:“与你无关。”
蔺伯苏倏然勾起了府卫掉落在地上的刀,反手架在一个府卫的脖子上,道:“说出裴珠月的下落,或者他们死,十个数杀一人,三小姐觉得如何?”
水莲心眼睛猩红,死死地瞪着蔺伯苏,双手紧握着,指甲堪堪扣进肉里,她紧抿着唇似是决心不说。
蔺伯苏手中的刀刃又贴近府卫的脖子一些,划出了一条血痕,他的目光淡漠如雪看不到一丝温情,似乎刀刃下不是个人而是死物一般。
府卫吓得抖成了筛子,可能知道求蔺伯苏没用,他不停地对水莲心乞求道:“三小姐救救我,我不想死!”
水莲心贝齿紧咬,终是屈服了,低声道:“珠月去从军了……”
展弈挑眉,呢喃道:“从军?师兄的徒弟果然就与众不同。”
蔺伯苏听了水莲心的回答眼中晦暗不明,他丢下刀朝府外走去。
水莲心突然喊住了蔺伯苏,扬声道:“珠月为你放弃了自己无数热爱的东西,如今她好不容易为自己而活,请你别再去打扰她了。”
蔺伯苏身形一顿,就在水莲心以为说服他的时候,蔺伯苏道:“本王从未让她放弃过什么,都是她心甘情愿,但既然当初选择当本王的王妃,便一辈子都别想离开。”
“蔺伯苏你没有心!”水莲心冲着他的背影怒道,珠月是倒了什么霉命中才会遇上这么个劫难!
蔺伯苏置若罔闻,没有计较水莲心的失礼,他疾步走出水府,对展弈道:“本王要亲自去濮州查看灾情,即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