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颜问道:“后来呢?”
“我一向是支持他的,当即同意,他让我回去找各位长老商量,我出来的时候见端木华站在门口,像是有事。”
端木华道:“不错,我是有事,我是向他告别的,既然他不喜我,那我也不再在他眼皮底下招他烦,我要离开黎中。”
傅琢颜问道:“他同意了?”
“呵呵,他当然同意,他巴不得我离开。”端木华看向玉娘子,“我还未走,玉长老就来了。”
玉娘子道:“我已经说过了,废除旧制是我与他一直期望的,现今牵心珏找回无望,而苗人旧制认玉不认人,恐苗人被人利用,我们不得不另立新主,昭告天下苗人。”
傅琢颜问道:“结果如何?”
“达成一致。”
端木华却在这时冷笑道:“果真吗?玉长老说谎了吧?”
众人看向端木华,端木华续道:“我本来已经离开,可是我不甘心,为了这个女人,我母亲含恨而死,我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当即我隐在门外,听两人谈话。”
玉娘子与风晚堂决裂数年再次合作,一时情起,不禁回忆起当年种种,唏嘘感慨不已,玉娘子被内疚折磨,终是忍不住将孩子之事告诉风晚堂,作为一个母亲,她这些年隐忍的苦楚无人体会,这时说出来,无非是痛苦太久。
风晚堂一直深爱着她,见她痛苦,不忍之下,将实情告知,玉娘子又惊又喜,连番追问孩子是谁。
当得知偷走孩子的人就是孩子的生父风晚堂,而那个孩子被风晚堂养在深山,不与外人接触,心性愚钝,竟有些痴傻,作为母亲的玉长老心里痛苦和恨意可想而知。
端木华笑意薄凉,接着说道:“两人当即大吵起来,险些动手,最后谈判决裂,哪里达成一致?”
如此看来,玉娘子最有可能是凶手,族人窃窃,看玉娘子的眼神都不对了。
玉娘子也不反驳,甚至点头道:“是,我恨他!我的儿子明明可以聪明过人,却被他禁在深山,与花草为伴,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我初见他,他甚至理解不了我说的话,我怎能不恨!”
长须老者脸色一沉,问道:“这么说,风长老是你杀的?”
玉娘子不答,长须老者脱众而出,起势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来会会玉长老的断肠鞭。”
一直不曾开口的清秀少年这时说道:“师祖,大长老不是玉长老杀的。”
众人齐齐向他看去,那少年迎上也瞳的目光,旋即低头,想了想才开口道:“那天我也在,我见到端木华在大长老门外偷听,想到他一直与大长老作对,怕他不轨,便藏在拐角处观察他,直到他离开,我本想将此事告知大长老,还未到门前,就见玉长老满身怒气的从大长老屋里出来,径直离开,而大长老站在门口,看样子很伤心,我不敢上前,只好离去。”
秦长生道:“或许她去而复返呢?”
那少年脸色一红,争辩道:“不可能!”
“为何你那么肯定?”秦长生追问。
那少年偷眼看了看玉娘子身后的火谙,唯唯诺诺道:“我一直看着她离开的。”
“那这么说来,风长老是自杀的?风长老死于销魂掌,凶手不可能是不会销魂掌的人,这样一来,除了风长老自己,也瞳和端木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也瞳见到风长老时,风长老已经身受重伤,而端木华在这之前就已经离去,这么看来,凶手只可能是风长老自己。”傅琢颜说完,暗自观察众人反应。
也瞳仍是那般无表情,玉娘子脸色苍白,端木华隐含笑意,傅琢颜接着道:“如此,那就没有凶手,此事该了了。”
那清秀少年突然道:“还有一人仍有可能是凶手。”
众人看着清秀少年,长须老者疑问道:“清源,事关重大,不可胡言,也不可隐瞒。”
清秀少年清源点了点,看向端木华道:“我返身回房的时候,见到端木华尾随大长老朝后山而去。”
端木华斜睨清源一眼,冷笑道:“你只是看见我尾随他而去,并未见我出手,怎么就认为我是凶手?”
清源听了这话,上前一步,冷冷道:“我说的是可能,可没有说你就是凶手。”
两人对视半晌,端木华手腕刚一动,清源拔剑便刺了过去,两人刚交手,端木华背后的狐脸老者和女子齐齐朝也瞳袭来,长须老者挡在也瞳身前,与狐脸老者对接一掌,一直观望的络腮汉子接住那女子抛出的铃铛,顿时战作一团,众人纷纷退开。
骆夜舒将傅琢颜护在身后,轻声道:“看来凶手就是他了。”
傅琢颜看着对面的也瞳和玉娘子,那两张极为相似的脸此时均是面无表情,不由暗笑一声,顺着骆夜舒的话道:“是他。”
那清源哪是端木华的对手,被他鬼手一推,踉跄着朝后跌倒,手中长剑坠地,脸色霎时惨白。
长须老者拦住意欲逃离的端木华,那狐脸老者身形旋转间,数张各色面具带着劲风袭向长须老者的后背,只见一道红光,面具粉碎,狐脸老者朝后飞出,撞在石壁上,胸前衣襟被灼烧一个大洞,喘气不止,奄奄一息。
那女子见了,双手翻飞,洞中响起阵阵铃铛声,络腮汉子喝道:“众人闭听,此音摄魂!”
这两人果然是幻音和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