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话。”
“有什么好怕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全北尧有几个不知道的,都说王爷垂涎夫人美色,强了夫人,才有的世子殿下。”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真的,夫人长得那么美,这全天下怕是无人能比,大老爷那么早逝,你说是不是被这事刺激的?”
“谁说不是,自己亲弟弟强了自己夫人,又不能把他怎么样,任谁也得活活气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津津有味,全然没发现身后的郭瞮,这样的话,这样的议论,从郭瞮回北尧以来,就不断从各方人士口中听说,他开始还会生气,后来慢慢麻木,却将怒气与屈辱累积在心里,再不显山露水,这时听见这样的对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对面走来一个家丁,见了郭瞮,忙行礼道:“参见世子。”
两名丫鬟立马回头,见了笑意盈盈的郭瞮,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丫鬟反应过来,匍匐在地,不住磕头叫道:“世子饶命!奴婢该死!世子饶命!奴婢该死啊!”
郭瞮弯腰伸手去扶她,两名丫鬟以为他要杀她们,更加磕头如捣蒜,叫道:“世子饶命啊!奴婢不敢了!”
郭瞮收回手,将手中的木盘递给丫鬟道:“你忘了收拾了。”
丫鬟抬头,满脸泪痕,嘴唇不住哆嗦,慢慢颤抖着双手接过木盘,郭瞮笑了下,径直走了。
郭瞮慢慢来到西苑,站在房门口良久,才伸手扣门,丫鬟白泥开了门,见了郭瞮,欣喜道:“世子来了,夫人一直在等你。”
郭瞮点头,进了房间,白泥忙将门关上,自从七年前大老爷猝逝郭瞮回北尧以后,大夫人便很少出门也很少见人,整日将自己关在西苑,除了郭瞮和几个贴身丫鬟,其余的人能不见就不见,连对北尧王也是如此。
榻上坐着一位妇人,虽年过四旬,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仍是美艳不可方物。
见了郭瞮,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过来了。”
“儿子不来母亲就不知道去看儿子么?”郭瞮笑问。
大夫人拉过郭瞮手,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问道:“你去又去冰榭挨冻了?说过多少次了,你身体不好,不要冻着。”边说拉着郭瞮走向榻边的炭盆。
郭瞮坐下之后,看着母亲将他的手握在温暖的手里,心里一酸,对站在一旁的白泥说道:“白泥姐姐可否给我端碗热茶来?”
丫鬟白泥应下去了,等白泥出了房门,郭瞮起身走到大夫人面前,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大夫人惊愕道:“瞮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儿子不敬,斗胆向母亲讨一个答案。”
大夫人看着一脸坚定的郭瞮,心中已明了了,凄凉一笑,扶住他的双手拉他起来,“瞮儿想知道什么?”
“郭永未是我的亲生父亲吗?”郭瞮盯着大夫人的眼睛,生怕她撒谎。
大夫人幽幽一叹,问道:“你要做什么?”
郭瞮复又跪下,铿锵答道:“杀了他!向陛下请罪,解我北尧灭族之危!”
大夫人浑身一颤,双眼流下泪来,微微倾身死死盯住郭瞮道:“你要杀你的父亲?”
郭瞮清澈的双眼毫不退缩,毅然点头道:“杀他,不管他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叔父,必须杀他!”
大夫人身体从榻上滑下来,卷缩在郭瞮面前,颤抖着问道:“你恨他?”
“我恨他!母亲难道不恨他吗?”郭瞮双眼含泪,反问大夫人。
大夫人双眼空洞无神,半晌才抬手抹掉眼泪,严肃问道:“你有把握杀了郭永未就能解北尧之困?皇帝会放过北尧?”
“儿子有把握,只要我带着郭永未的人头去京都向陛下请罪,以陛下的仁慈,一定不会为难北尧。”
“可是你怎么办?你去了京都还回得来吗?啊?”大夫人紧紧抓住郭瞮的手臂,睁大双眼看着他。
郭瞮握住大夫人的手,斩钉截铁道:“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办法自保。”
大夫人默然半响,又急急对郭瞮道:“你不是和骆家三子感情好吗?你去京都一定要寻他庇佑,只要有骆家支撑,你就是安全的。”
郭瞮点头道:“母亲放心吧,这次陛下召集四王回京,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我们北尧,说明陛下想要招安,不会动兵,而且我与其他三王自小一起长大,儿子有难,其他三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大夫人听他这么说,心下稍安,可立马又想到一个眼前十分危险的问题,“郭永未武功高强,你怎么才能杀他呢?”
郭瞮绝美的脸挂上一抹冷笑,“母亲放心,儿子自认不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