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有事尽量来找我,我会一直留在鲁朗等着你,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的央金大哥就是你的冲锋和护盾。”
似乎是为了更好的匹配着自己的这句话,央金放下杯子,特意摆出个强壮的动作配上一脸大义凛然,惹得对面的女人不由地轻笑了起来。
向歌眼中漾起好笑的意味,一脸无奈地拿起手边的奶茶,轻轻地吹了几下,继而一饮而尽:“央金大哥,你和婆婆对我的帮助太多了,这一辈子我都无以为报,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靠自己来办,不能指着任何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就已经足够了,知道在这世上除却自己的父母双亲之外,还能有人以十几年的温暖滋养着一颗冰冷的心,让其能够陷入水深火热时不忘曾感受过的甜意。
“而且,我现在过得还算可以,我能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挣钱,我能时常收到宗熙传递出来的信息,时刻掌握着湘西向家的动向,已经算是成功了一步,不是吗?”
她微抿了抿唇,声音里多了几许郑重其事,仿佛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让其迅速成长。
这样的沉稳气息萦绕在向歌的身上让央金一时间更是发散出无限的感慨。
从前,他做梦也没有想过,一转眼的时间当初从马来投奔着他们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甚至练就了一身好功夫,最重要的是本家赋予她的一切本领她都完美地继承了。
“小歌儿,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迷失了自己的复仇工具,我跟婆婆当初救你是和你父亲一样希望你过得顺心。”
话音将将落地,央金的情绪里多了些许的低落。从十二年前开始,他所在的位置始终都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不过是因为自家婆婆早年间曾认识向歌的父亲,以此结下了一段缘分,后来出了马来向家满门被屠的事件,再后来他便遇到了年幼的小歌儿。
他们帮她隐姓埋名,改变身份,彻底断绝与过去的一切,以免被仇人发现彻底斩草除根了。
“过段时间,我打算去梧川一趟。”
向歌的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央金的情绪影响,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眺望着远处被浓雾包裹着山峦高峰,目光逐渐幽深晦暗。
“什么?你要去梧川,那里有什么值得你匆匆跑过去的?”
闻言,央金一愣,满脑子释放着大大的问号,整个人一头雾水的样子。
“宗熙说梧川是谢氏旁宗的根本所在,而且他们的老家主久病缠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所以我打算亲自会一会旁宗,以便借用谢氏的力量来为我们所用。”
她回答的很是平淡,隐隐挟着一丝笃定地意味,饶是央金想要反对也无从下口。
男人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端起手边的奶茶喝了几口,按捺下话到嘴边的否定言论。眼下小歌儿步履艰难,筹谋了十几年依旧无法撼动着仇家的地位,反之湘西向家如火如荼的发展形势,令所有人都为之一叹,他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一些反驳她的话,她的路还在远方,还需要时间来沉淀着。
“可以,我看这事靠谱!”
高大威猛的汉子夸张地拍了拍手,一脸叫好的样子,惹得向歌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整个人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多了些暖意横流,十几年的相处,她早已经是他们的至亲,没有血缘却依旧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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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川藏公路上大雾弥漫,这种天气行车本身就是个艰难的事情,就连熟悉着本地一草一木的向导满子都忍不住暗暗叫苦着,可奈何对方出价极高,如此大手笔的模样,任谁见了都是心动不已,哪里会在意过程中吃得多少苦了。
“前面,前面开过去不绕道的话就是鲁朗地界了,不过我不建议我们继续行进了,这大雾实在看不清方向。”
不多时,满子出声提醒着司机湘东,对方也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样的想法,继而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室内镜。后座上的男人靠着椅背,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前座上两人的交谈流入耳畔,继而他微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好,我们今夜就在鲁朗住下,休整一番。”
湘东心领神会地接受到了讯号,转过头对着副驾驶上的满子说道。
“那就去住我熟悉的民宿吧,那家老板是个实诚人,而且还方便打听您那位兄弟的消息。”
满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室内镜里的后座,目光里平添了一丝忐忑,虽然他知道雇他的这位客人出手大方,不爱挑刺,少言寡默的时间居多,并且一副仪表堂堂,长相英挺俊朗。
但这一路上他却极少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本能地总感觉一股说不上来的瑟瑟,让他心里极度不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