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醒过来时,有四个人围在榻边,夏芸走过来,拿起她的手把脉,过了一会才松口气,“好一点了。”
隐隐约约记得少女阻止了叶之澜杀自己,她体力透支过度,然后就晕倒了。
如果少女没有逃了之后又回来,恐怕她已经死了,叶初无奈地阖了阖眼,“温永言他呢?”
说到这个,齐淮天愧疚之心愈加愈重,“小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逃掉了。”
叶初抬眼望去,只见叶之澜立于一旁,一言不发。
手被人拉住,叶初稍愣,少女满脸担心,“叶姑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真心与否,看眼神便能得知,叶初直视着她的眼睛,默了下,随后扯出一抹笑,“没什么事,休息几天便好。”
叶之澜抬步走过来,与叶初四目相对,“姐姐。”
声音没有夹带着一丝一毫的愧疚。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紧,叶初表面不动声色,面色淡然,“嗯?我没事,你也无需担心。”
仿佛掐脖子这件事从未发生过,犹如一阵风般飞掠而过,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叶初最在意的是温永言逃了,这样的人.渣不配活着,将她打得半死,居然还逃了?
现在已经报官,温永言的府邸被查封,他们住在客栈里面。
夏芸自然是知道伤者得多休息,所以让大家先回去,让她留在这就行,谁知叶之澜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叶初。
两人是姐弟,夏芸不会拒绝,在离开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门。
叶初凝视着叶之澜,像是想透过什么看进对方的内心。
许久后,终是耐不住沉默,她先开口,“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一个在这也行。”
叶之澜朝床榻走来,伸手替她捻了捻被子,轻声试探道:“姐姐可是忘了?”
忘了他要掐死她?虽说记忆力不比寻常人好,但叶初还不到老年痴呆这个阶段,敛了下情绪,她装作不明问道:“忘了什么?”
娇俏的脸蛋满是疑问,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忘记了,叶之澜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没什么,姐姐好生歇息吧。”
忽然想到什么,叶之澜意味不明道:“姐姐一个人在这可不行,温永言他还没伏法,倘若再次出现,恐会伤害你。”
此话虽对,但叶初还不是很相信他,毕竟前不久还掐着自己的脖子。
可转念一想,夏芸和齐淮天他们都在,叶之澜应当要顾及在女主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内伤很难好,得修养许久才会慢慢恢复元气。
叶初不是铁人,醒过来没多久就觉得头有些疼了,于是她不管不顾地躺下睡觉。
闭上眼睛后,叶初并没有真正的入睡,还是留了个心眼,万一叶之澜想要拿被子闷死她怎么办。
但终究是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叶之澜伸手抚上她脸上的伤痕,眼里闪过扭曲的快意。
温永言躺在昏暗的草房里,手脚都被束缚着,眼睛也被黑布蒙上,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人朝他缓缓走来,每一步脚步声都踏在温永言高悬的心上,没想到从齐淮天手里逃掉后居然还是被人抓了。
眼睛上的黑布突然被扯开,温永言眯了眯眼才能习惯外界的光。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他笑了,“你?是你把我抓了?就凭你这个武学废物?”
受到侮.辱,叶之澜也不恼,轻声笑了下,眼底的淡漠却越来越浓,“对啊,就是一个武学废物把你抓了,那你是什么?”
温永言想拖延时间,然后弄断绳子,“把我放了,要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之澜走过去,用脚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道:“事到如今,还这么嘴硬可是对你没半点好处,你知道灵符的下落,对吗?”
此言一出,温永言的脸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锋利的刀子点在他脸上,叶之澜弯着腰,唇角带笑,“好一个不知道,那你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我送你一程。”
很快,温永言脸上多了几道伤痕,叶初的脸有多少鞭痕,他的脸就有多少刀痕。
血液蔓延开来,整张脸变得不堪入目,温永言忍不住痛意,失声呻/吟出来,“叶之澜,你到底是谁?”
叶之澜面色不变,动作看似轻柔,却内含劲力,每一刀都深.入骨肉,血和肉交织在一起,颇为触目惊心。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帮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