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徒们纷纷跪拜,欢迎死神降临。
“放你妈的狗屁!你要是死神,我从今以后都倒立行走!”北斗星气得大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檐顶看热闹的众人,酒尾老师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那显然是被这诡异的气氛和血腥气吸引而来的傀灵,傀灵没有像学生们想的那样来就大开杀戒,也没有理会正被放血的北斗星,而是假装起死神与宗教里的人们签约。
猎人馆的众人再次沉下心来,静观其变。
第一条约定,假死神问道:“你想要什么?又想拿什么来换取?”
第一个教徒并不贪心,回答道:“想要祛除自身的疾病,健康到老。可以拿家中所有的财富来换取。”
假死神摇了摇头,想要表示自己不需要他们的财富,但在犹豫一会儿后,就答应了,丢出一张纸,让他们在面写想要的东西,最后签完名字他再告诉大家需要奉献出什么。
不一会儿,几十张纸条写着无数的愿望呈现在了傀灵面前,傀灵开始慢慢翻阅纸张,阅读着人们愿望的傀灵自身的形态渐渐发生着变化。他的眼睛一下子突出,嘴巴变大,口水都流下来。
傀灵道:“签约已经完成了,做出奉献吧。”
跪在地的宗教徒们找到了希望,纷纷热切地从地爬起来,接受着眼前“死神”的召唤,走前接受准备进行想象中的仪式。
傀灵装模作样地轻轻摸了摸人的头,用爪子提起那人的后颈来,张开贪婪的大嘴,迅速且利落地把第一个人吞了下去。
此时,檐顶的猎人馆众人才意识到,这傀灵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只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多吃掉几个人而已,众人赶紧朝院子里赶去。
傀灵远远观望着观望着朝他奔来的猎人们,开始拎着眼前贪婪的宗教徒们一口一个地往嘴里送,甚至都来不及咀嚼,以至于,被撑得圆滚滚的大肚子里还有人类在挣扎的动作形态。
酒尾零与学生们想要先把这里的普通人救出去,可狂热的宗教徒们一个也不肯走,无奈之下,只好先进行对傀灵的收复。
“原来只是些没什么本事的……”傀灵发现了猎人学生们的生疏,便转着弯地游转在宗教徒之间,以眼前的人肉盾牌来避开峙卜一与酒尾零的致命攻击,然后轻而易举地把学艺不佳的学生们抓到了眼前。
傀灵突然停住了动作,举着手里的鹿,说道:“慢着慢着慢着……难道猎人们也是要来签约的吗?”
峙卜一与九尾零收起手里的刀,周人的人类太多,他无法施展。只有银月不管不顾地拿着手中的木剑劈砍在了傀灵的后背,傀灵纹丝未动,尾巴一甩,银月被抛了出去。
傀灵学着人类的样子,让猎人们做出选择,要么直接离开不要妨碍他享受食物,要么流下来跟宗教徒们一起成为食物。
熟悉,又恐怖的诡异选择,楮予大怒,她猛然想起来,眼前的傀灵就是自己在多年前的赌局遇到的呻宝。她本来只是医司,本没有收复傀灵的义务,也没有将自己的傀灵身份暴露的必要。
可是现在……她忍不了,于是楮予变化了身体,自身透明的状态几乎相当于隐形,轻而易举前重创了呻宝。
被痛扁一顿后,呻宝倒在地,忍不住恶心吐出了肚子里一团极其杂乱恶心的像垃圾场一样的东西,几个还活着的宗教徒从这些垃圾里面站起来,身还挂着滴滴答答的粘液。
呻宝倒在一滩粘液里大喊:“不打了不打了!我投降!”
本着收复不杀的原则,银月与楮予前食用傀灵锁网收复呻宝。呻宝观望着靠近的二人,在锁网即将收缩之时,迅速地抓住了两人的手腕,在同时创造了一个狭窄空间的结界。
呻宝贪婪地感叹道:“没人可以阻挡我,你们算什么?就算死,也要多吃掉一个两个的……”他瞪着被他拉入结界的人,可数来数去人数似乎不怎么对,他明明只拉进来两位姐姐,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有三位!
多余的那一位从银月的背后站出来,有着与银月一模一样的样子,-穿着却浮夸妖艳了许多,那正是被打扰的月魔春割。
春割低着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无形的力量像一只远在万里之万的重拳瞬间进攻到了眼前来击打在呻宝的肉体,呻宝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儿都被敲碎了,他所构建的狭小结界也霎间破碎,结界内的三人一起被震了出来。
呻宝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挣扎,束手就擒被捆了起来。
呻宝在结界破碎的一刻,在楮予的眼里看到了她囚禁了冲髯的阴暗秘密,他说:“傀灵生存,只是弱肉强食而已,是你们人类太蛮横了……人类对待人类都那么残忍,何况是我!”
众人联手将呻宝祛除,留下原地清冷的祭台、满地的黄叶和无处可归的宗教徒们。
银月感慨良多,就差与鹿缩成一团抱头痛哭了。峙卜一悄悄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肩膀,银月擦着鼻涕转过头来。
峙卜一小心翼翼道:“可以把师傅放下来了吗?”
再看北斗星,已经被挂在祭台方吊晕了过去,身子下面被放置的空碗已经接满了一整晚血液。
“嘶……”银月与酒尾零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前解放北斗星。
回到医馆,楮予站在密室的入口,卷带着细碎落叶的秋风吹在她的头发,楮予轻轻叹了口气,作出决定,将陶缸里囚禁的冲髯杀死解脱了他。又来到密室的小床边,服下一瓶写着记忆草的药水,大网彻底遗忘这段恶心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