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燕燕,命運只能隨她擺弄,她和謝涵月,都得給謝傾楣做墊腳石,而且沒有尊嚴,謝若喬可不想這樣活著。
謝老夫人是許久沒見謝銘月了,拉著她在屋子裏說了好壹會話,要不是謝銘月剛從沈家回來,有許多事情沒處理,她都想留謝銘月壹起用午飯,然後再好好絮刀絮刀。
“姐姐!”
謝銘月剛出福壽園沒多久,迎面,謝傾楣從墻角的小道走了出來。
她抿著嘴唇,面帶微笑,壹雙眼睛,卻是血紅色的冷光,在陽光下,都是森冷的。
無法消融的冷意,像黑化入了魔。
不過,還能笑的出來,謝銘月就覺得謝傾楣很不壹般。
若非重活壹世,又經歷了那麽多,謝銘月覺得自己做不到謝傾楣這樣。
謝銘月見謝傾楣朝自己走來,臉上揚著更深更濃的笑,也朝她走去。
“大妹妹在這,是專程等我?”
謝傾楣看著謝銘月那誌得意滿的樣,趾高氣昂的,仿佛高她壹等,面上的微笑,努力維持,也保持不了。
“是啊,畢竟以後想見姐姐壹面就不這麽容易了。”
“嗯。”
謝銘月嗯了聲,點頭。
謝傾楣見謝銘月不要臉的順桿往上爬,氣的咬住嘴唇,直直的盯著謝銘月,“這次在燕家,我失態,是妳設計的我?”
她說的肯定,仿佛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謝銘月做的。
“妹妹妳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何必再多此壹問。”
謝銘月既沒有直接承認,也沒有否認,謝傾楣自然不肯就這樣罷休。
“是妳,所有的事情都是妳設計的。妳知道在降香身上搜不出任何東西,以退為進,博取好感,妳沒讓人搜我表姐的身,根本就不是識大體,是因為妳早已將那條手鏈放到了她身上,妳在她身上下了藥,妳想引她去大廳,讓所有人親眼看著東西從她身上掉出來,讓她百口莫辯,妳是怎麽將東西放到她身上的,還有我,妳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說起這些,謝傾楣的情緒,再不能維持平靜,咬牙切齒的。
謝銘月輕笑了聲,“大妹妹妳是何等聰明有眼力見之人,明明都已經知道不討那群夫人的喜了,還硬是要湊上去,妳自討沒趣,不就是想親眼看著我失態倒黴,身敗名裂嗎?就算我當時提出搜燕意珍的身,東西也從她身上搜出來了,妳們更會厚著臉皮去,我明明就是在給妳們留臉面,怎麽就成裝大方了?”
謝傾楣瞪大著眼,謝銘月知道,她真的知道。
“而且,我和燕家的表妹,有什麽仇怨,她這般針對我,還不是因為我有個好妹妹?借刀殺人,結果卻誤傷了自己,這難道不是大妹妹妳自作自受嗎?”
雖然壹早就猜出這壹系列的事情,都是謝銘月所為,但親耳從她口中得到證實,謝傾楣還是氣不過,揚手就要打她,還沒碰到謝銘月的臉呢,就被她扣住。
她仿佛只是隨意的捏著,但任謝傾楣怎麽掙紮,手腕都紅了,也掙脫不了半分。
謝傾楣揚起另外壹只手想打謝銘月,也被她精準的捉住,謝銘月稍稍用力,謝傾楣疼的眼淚水都出來了,不敢再動,但那神情,卻不甘極了,壹副恨不得將謝銘月殺之後快的樣子。
謝銘月笑容燦爛,繼續激怒謝傾楣,“我就喜歡大妹妹這幅明明想殺了我,卻又不能奈何我的樣子。”
“謝銘月,不管怎麽說,我都是妳妹妹,妳那樣做,有什麽好處?”
謝銘月直接嗤笑出聲,“這得問妳自己啊,不是妳先害我的嗎?”
“就許妳和妳母親她們在背後耍陰招害人,我不能反擊,還得乖乖配合著讓自己身敗名裂不成?”
燕燕和謝傾楣她們可不就是這樣想的。
陽光下,謝傾楣白皙的掌心,上面有壹道道指甲嵌進去的劃痕,謝銘月看了眼,將她的手心掰著到了謝傾楣的面前,“妹妹,這段時間的氣性挺大。”
謝傾楣楞住,想要握住掌心,被謝銘月壹個手指抵住。
謝銘月的力氣,也比她想象的大。
“大妹妹似乎很怕別人知道妳生氣?”
她將謝傾楣的手舉高,用力將她往後壹推,謝傾楣直接摔倒在地上。
謝銘月從她的身邊經過,停了下來,“妹妹,氣大傷身,這樣憋著,可是會憋出病來的,給妳個機會,向父親告狀去吧。”
謝銘月說完,低低的笑出了聲。
冰冷又充滿了譏諷。
然後挺直著脊背,以絕對勝利者的姿態,在謝傾楣惱恨不甘的要殺人的眼神中,離開。
謝傾楣這次是氣壞了,和謝銘月分開後,便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幾日。
謝克明為此,到琉淺苑,狠狠的警告了謝銘月壹番,但這絲毫不影響謝銘月的好心情。
她曾經也是壹顆真心,將謝傾楣當成至親的妹妹。
她對她好,沒有保留,她卻害她,害她的兄長,害她的孩兒,她對她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她連個痛快的死法都不給,讓她灰飛煙滅,死不瞑目。
她不是事事處處喜歡和她比較嗎?不是覺得她是故意壓著她嫉恨?她要不狠點反擊,坐實這些罪名,怎麽對得起她的那些手段。
夜傅銘人沒來,但著人給謝傾楣送來了壹些滋補的珍貴藥材。
謝銘月剛回謝府時,還想過拉攏謝克明,但他耳根子實在太軟,完全沒任何原則氣節,她現在完全沒了那想法。
態度強硬,讓他看不到希望,還能避免許多麻煩。
謝傾楣病了,燕燕這慈母自然悉心照顧,闔府的下人,對謝銘月都頗為忌憚畏懼,謝銘月的日子,過的倒是極其愜意。
但這樣的舒適,還沒維持幾天,就被打破了。
“外面誰在哭?”
謝銘月正在午休,被外面尖銳的哭喊聲驚醒,皺眉問道。
“是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