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天南地北的女子都见过了,竟聪明反被聪明误,栽在了两位小娘子手里。”
老鸨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愠怒,目光锐利。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燕春楼可不是你们能放肆的地方。”
“不信的话,二位可出去打听打听,我的地头,还从没人敢闹事,容易丢命。”
她跺跺脚,绷着张老脸还真有点唬人,可惜,是只没有牙的母老虎。
刘嘉宁不由轻笑,姿态慵懒,语调平淡。
“妈妈又误会了,我自始至终都未想过闹事,深夜来访,为的只是见莺莺姑娘一面而已。”
老鸨大手一挥。
“不可能!”
莺莺是燕春楼的头牌,为了调教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有钱有势的恩客大部分都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难免就招惹到有妇之夫。
瞧这小娘子模样俊俏,白白嫩嫩,年龄不大还出手阔绰,必定是哪家的少夫人。
找上门来就说明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打打闹闹也就罢了,真要闹出人命砸了招牌,生意还怎么做!
“妈妈听都不听便拒绝,就不怕损失惨重?”
下一秒,锦棠随手掏出了个小匣子,打开往桌子上扔去,力度并不小,里面的东西却晃都没晃一下。。
老鸨咽咽口水,恶狠狠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也不知是武力压制管用,还是满满一匣子银票管用。
“我要与莺莺姑娘谈笔生意,这些就算见面礼了,事成之后,酬劳翻倍。”
“妈妈若还要拒绝,我也不好再强求了。”
“啪”的一声,老鸨合上匣子,小心揽到自己身边,还用衣袖挡住了,生怕到手的银票飞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态度再次翻转。
“不是拒绝,实在是小娘子来之前,已经有客人先一步点了莺莺。”
“现下客人还未离开,我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哦?”
刘嘉宁面上笑容不减,眼神却变了,看了眼被她死死护着的匣子,淡淡开口。
“妈妈打算黑吃黑?”
“那燕春楼的生意,恐怕真要做不下去了。”
旁人威胁,老鸨兴许还不放在眼里,但眼前的小娘子,真真让她不敢小觑。
估计不是出身皇亲贵胄,就是钟鼎世家。
老鸨又把匣子拢了拢,整个抱在了怀里,讪笑道。
“我骗谁,也不好骗小娘子不是,莺莺确实去了客人的厢房啊。”
顿了顿,她又连忙补充道。
“就是隔壁那间!”
刘嘉宁眉心微蹙。
“是何人,妈妈可认识?”
老鸨回忆了一下,很快道。
“先来的小娘子瞧着眼生,起初我还以为是来……”
往事不好重提,老鸨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差点没憋死她,脸都红的发烫了,待呼吸平整,才继续开口。
“跟在她身边的侍卫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貌似还有位内侍,我也没敢多问。”
“之后才从见过她的客人口中听说,这位小娘子不是旁人,正是备受宠爱的昭阳长公主。”
刘嘉宁猛然抬头,眸中骤然迸射出滔天的恨意。
厢房内灯光昏暗,离得远了都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感觉到周围空气冷了下来,又阴又寒,冻的人浑身汗毛竖起。
老鸨搓搓胳膊,后退了几步,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