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病了这多日,这一日到底还是被李渊招进了皇宫。
“裴爱卿的身体好些了吗?”
裴寂知道李渊召见何意,当然不会提前开口,轻咳了一下道:
“已无甚大碍,臣谢圣人过问。”
李渊命人端两张几,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置在下首处,他指了指案几,示意裴寂就坐。
“裴爱卿,你身为宰辅,如今百姓无盐可食,你有何策?”
裴寂心中此刻已是欣喜不已,看来李渊这次叫他来是谈条件的。
当然面仍带着紧张之色道:
“圣人,臣已命各地开始收盐,运往长安。”
“哦,效果如何?”
李渊此刻就差咬着后槽牙了,他恨极了这帮人。
同时心里也清楚,能有好消息才怪了。
果然,下一刻裴寂的面先是尴尬,后是慌恐道:
“圣人,收效甚微,如今并非长安一地缺盐,似乎整个关中,甚至连江淮、剑南几道皆缺盐。”
内侍给两个案几端酒菜。
李渊轻哼一声,好一会才强忍住怒气,倒了一杯酒,对着裴寂遥敬了一下。
见裴寂端杯喝光,李渊再斟一杯又灌完,
这才对裴寂道:
“你问一下世家,他们如何才会放开盐供应,朕只给他们一次开口的机会。”
李渊说完,双目阴狠的看着裴寂。
裴寂起身,深施一礼道:
“圣人,某这几日养病中,实不知此事。圣人如要臣去说项,臣自是当仁不让。”
李渊微眯着眼,一直目送着裴寂出了殿门,这才怒火中烧,一脚将龙椅的案子踢翻,笔墨、奏折散乱一地。
李秀宁这两日忧心忡忡,闷闷不乐。
外间的传言,她当然也听说了,所以她不仅是担心,还有气愤。
她也知道易凡这两日忙,所以也不好去打扰。
但在家中她实在是呆不住,想了想,她跺了跺脚决定,还是去找父皇,取消这一次的比试。
只要父皇发话了,相信外间议论声会少很多。
来到皇宫,还未进殿,隔着老远就听到了父皇的咆哮声。
待走入才发现,整个大殿的地,到处都散乱着奏折,而自己的父皇却没坐在首,而是坐在台阶,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
旁边的内侍全部跪在地,以头杵地瑟瑟发抖。
她走前,弯腰将散乱的奏折捡起,随眼却看到了奏折的内容。
原本不好的情绪,突然就变好了。
走到父皇面前道:
“父皇,你是为了盐的事焦心?”
李渊面一抽,似乎听到盐字过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