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问,对方已经开口道:“知道你想与我做夫妻。”
“端木若寒!”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等这次事情处理完,我就去一趟南边,找你家那两个老的。”
“你找他们干什么,他们临走之前不是说了不希望有人打扰,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还是不要……”
“成亲这事,还是要让他们知道一声。”
“夫妻本该相濡以沫,携手并进,你说的对,以后我不会再对你隐瞒,睡吧,一会儿我叫你起来。”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发顶,温和缓慢。
景姝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但都没说出口。
随着窗外更生响起,她在他怀里,慢慢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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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端木若寒叫她起来。
他这次果然没有丢下她,独自去处理那些棘手的事。
两人简单梳洗之后,从窗口离开。
出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响动,摄政王府的人肯定已经事先知道他们的行动,没有追出来。
他们从小镇离开,一路往新平乡赶去。
这是另一条通向新平乡的路,景姝之前也没走过,只是昨天掌柜的忽然跟她提到,让她确定了路线和胥连舒所在的大概位置。
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马,但好在这里距离目的地已经不算太远。
两人中间没有耽搁。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大概两天之内就能赶到新平乡。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景姝见到了道路两旁的破败。
通常的乡村或者城镇,在靠近村镇的道路附近,时常会有人负责修缮。
主要是方便人来往。
就算稍微差一些的村落,没有足够的人手,也会因为偶尔往来进出的人而拓出一条宽窄不同的道路。
这是有人生活的记号。
但新平乡附近没有。
他们一路走去,看到的只有满目苍凉和目之所及的破败。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越是走在这条路上,景姝原本坚定的信念就会忍不住开始动摇。
她也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当初在追击逃犯的时候,没有在这里停留,或者没有将他那些罪行告诉乡亲父老,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们究竟是不是为她而死。
说实话,事到如今,她也想不明白。
正这么想的时候,身旁的人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指,将那冰凉驱散。
“不是你的错。”他道。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似乎洞察了她内心一般,恰到好处地驱散她心中的彷徨。
景姝步履微顿。
他站在她身旁,笔直挺拔,巍峨如高山。
“你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那些人不是你杀的,更不是被你害死,你的手上没有沾染他们的鲜血,真正罪孽深重的,是谋划这一切的人。”
说完,他忽然看向某个地方。
那里也同时传来笑声。
胥连舒一身鲜红窄袖长裙,从破败的屋子后面走出来。
她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拍着手道:“摄政王还真会推卸责任。”
机关手与人手相撞,发出奇怪的声响。
“公主殿下也是,怎么能不遵守约定,带了多余的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