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南是个普天之下皆兄弟的人,朋友多到每个月都要清好友列表,当然,其中不乏酒肉朋友,更不缺几个真的能顶事儿的,翟煦就是两者兼顾的一款。据余漫所知,他们俩是好多年的同学了,不打不相识,能是替彼此老婆签手术知情同意书的人。
余漫跟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早几年偶尔去隔壁学校找孟斯南的时候也经常能看见他们俩结伴,对这个人影响挺深的,联系方式也是很久之前孟斯南拉的群这才有的。
而余漫之所以能记住翟煦的电话,那是因为曾经他们谈生意的时候孟斯南喝多了,手机又被人撞进鱼池里了,偏偏孟斯南不肯跟翟煦走,非要她来接,这才曲折的联系上,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那天晚上余漫正在老师家里吃饭,算是庆祝她崭露头角,还没开始,余漫就走了,后来差点儿被老师拉黑,直到老师看见孟斯南,后者则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老师哄的心花怒放,既往不咎了。
往事一幕幕回放,余漫拨出去的电话却迟迟没有被接通,以她现在的身份,如果不想让郑语曼再背上一条勾引继子的罪名的话,找别人来看一眼孟斯南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但是,在孟斯南哪儿算得上能聊私事的,余漫真的不认识几个。
电话被转入语音信箱,余漫只能先挂断。
想了想,她发了条短信过去,随即拉黑了翟煦。
余漫这才有手叫车,直奔市立图书馆而去。
这才是她本来的目的地。
工作日又是大上午的,图书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管理员哈欠连天,显然也是无聊坏了,看见余漫这么个大活人,蹭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热情似火。
余漫无福消受这热情,熟练的掏了证件递过去给人看了一眼,径直上了三楼。
市立图书馆分类很齐全,书更全,能从诸子百家文集收录到时下网络,身体力行做到了“雅俗共赏”、“一视同仁”,其中美术类的书也不乏极专业的,而这种艺术类的书,就在三楼右侧的三四个书架上放着。
这一回,余漫的目标不是难啃的专业书,也不是鉴赏书,而是……第一个书架上的那一摞堪称入门级保姆教程的彩色图页。
至少拿人钱了,余漫觉得她还得再试试,毕竟昨天晚上她都不知道那群小孩为什么那么激动,完全ge不到他们的兴奋点不说,也不知道现在的入门级保姆教程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至少,以余漫“学艺”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她还是能判断又一点儿的。
一排排看过去,余漫选择性的抽了一本又一本出来,翻一遍然后再换一本。
就这么翻着,余漫很快就翻到最后几本了,转了转脖子,才伸手去拿,那本书就被人抢先一步抽走了。
余漫:?
她偏头看了眼,愣住。
“你……”
“不是巧合,我就是来找你的。就几句话,在这儿说还是去隔壁咖啡厅?”赵贺合上跟少儿连环画一样图册,塞回书架上,低声说。
余漫四处看了眼,不知道是到午休时间了,人已经多了起来,她瞥了眼赵贺,指了指门外。